茫然的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是最终辰哥哥的父母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不过他却被拒绝参加辰哥哥的葬礼。
葬礼那天,雨下的很大,他孤零零的站在外面,看着络绎的车流驶入葬礼现场,这是辰哥哥的葬礼,任何一个认识辰哥哥的人都可以进去,但是他却被保安警惕的盯着,始终拒之门外。
远远的,他看到了辰哥哥家人的身影,但不论是辰哥哥的父母,还是他的弟弟,面上都是一片冰冷,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
他木然的站在原地,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但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事实上,早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活着对他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惩罚。
他的辰哥哥,他最爱的辰哥哥,他在他离世前的最后时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强迫,屈辱,心冷,是他唯一留给辰哥哥的东西。他甚至没有让辰哥哥与自己的父母见上最后一面,当时的他看到辰哥哥疲惫冰冷的眼神,并不知道辰哥哥心底的感受,但是现在的他,心底却是充斥着成吨的悔恨,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强迫辰哥哥一分一毫。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错误已经铸成,而他也终究永远失去了辰哥哥……
阴沉的天气下,雨越下越大,前来悼念的人来了又走,没有人对站在雨幕下,一身黑衣的苏远航展露格外的好奇。哪怕有人多看了一眼,这倾盆大雨,也不足以让他们踏出车外,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傻子连伞都不会打,就这样站着被雨淋。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聚集的车辆渐渐变少,在车流已经停歇了很久后,又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出来,但是这辆轿车却是不同于以往的车辆,直接亮着车灯头也不回的驶走,而是慢慢开了一段距离后,就在苏远航所站的山坡前的路上停了下来。
看着这辆停下来的车,苏远航的眼底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以及一丝近乎渺茫的期待。
驾驶座的门被推了开来,司机撑着伞小跑着来到后座打开车门,当看到从后座跨出的男人时,苏远航眼底渺小的期待顷刻间熄灭,紧接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还在期待什么,期待辰哥哥的父母能让他进去吗……
走下车的宋骏驰接过司机递过来的伞,示意司机留在车上,就独自一人撑着伞走向那个站在山坡上的人。
雨水哗啦哗啦的落在草地上,将原本精神昂立的小草都压趴下去了不少,隔着一片雨幕,两个一个任由雨水浇淋,一个撑着伞慢慢走近的人,脸上都有着相似的木然。
踩着湿润的草地,毫不在意鞋子被浸湿的宋骏驰走到苏远航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苏远航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模样,随后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你做出这副样子是想给谁看?”
毕竟那个曾经会心疼你的人,可已经不在了啊。
这样想着的宋骏驰,却是当先压不住自己心底的酸涩与嫉妒,参加心爱之人的葬礼,任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而这种不好受,在看到这个人时,无疑成为了一个极好的发泄口。
毕竟谁让这个人犯下了那般不可饶恕的错误,又是谁让这个人,是逸辰临到死前,都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呢。
不可否认,在得知苏远航不被白家人原谅,甚至于不被允许参加葬礼时,他的心里是畅快的,但是这种畅快,远远抵不上苏远航连逸辰生命最后时刻都抢走了的怨恨。明明他已经得到了逸辰的心,让逸辰一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心心念念的为他考虑着。为什么就不安分一点呢?为什么就要那么贪心呢?他还嫌他得到的,不够多吗?
面对宋骏驰的刻意挑衅,苏远航木然着脸一点反应也没有,毕竟他们曾经的针锋相对,也只是为了抢夺一个人的注意力,而如今那个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见到苏远航没有一点反应,宋骏驰很快改变了策略,他对着苏远航道:“今天白伯母可是很伤心呢。”
苏远航的面色总算有了点波动。
“逸辰以前,是最孝顺白伯母的,如果让逸辰看到白伯母这般模样,恐怕也是要伤心的。”
随着宋骏驰的话语,苏远航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可怜逸辰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后,还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甚至于为了你不惜做出了那般布置,如果他知道现在的情形,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你说什么?”什么布置?苏远航的神色有些惊疑。
“你不知道?”宋骏驰微微皱眉,但很快他便想到后面的事情发展变成了这样,白家连原本瞒着苏远航不办葬礼的事情都没有遵从,其他的事情想必是更加没有告诉苏远航的必要了,于是他的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没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苏远航看着宋骏驰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些许不安感来,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宋骏驰却没有再给苏远航解释的意思,直接撑着伞转身离去。如果他记得没错,逸辰安排的那些信件和照片,是直接委托了国外的一家公司操作的,具体情况连白家父母都不清楚,算算时间,过一段时间,那第一封信件也快到了。
大跨步往前走的宋骏驰心底突然变得无比的快意,曾经那让他嫉妒的,逸辰亲手准备的,舍不得苏远航受一点伤害的种种布置,如今将会变成了苏远航痛苦的根源,真是想想就是无比的痛快。他真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苏远航那时候的表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