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青丘。”
“离开?……青丘?这是为何?”
“她怕你叔叔狐帝那边对你不利。”
“可青丘是我的家啊!离开了这里我能去往何处?”
“可能去往涂山。”
“涂山?”
“恩,那里有白泽上神在,他会庇佑你。”
“我不需要谁庇佑,我只想陪着娘亲!我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听话,醒醒,你的安危关乎着白氏一族!只有你安全,你娘亲才能安心。”青衣接着说道,“这白泽上神,是你爹爹的莫逆之交,若将你托付于他,有他照应,相信白川也不敢拿你怎样。”
这几日,白醒的前途时刻牵绊着狐后脆弱的神经。留,等着被人发现然后宰割的命运;走,或许有一线生机。只是想到这唯一的女儿也将离自己远去,狐后当下实在难以自持。
就在狐后筹谋着如何安排白醒的去处之时,危机化为残酷的现实。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白川安插在狐后洞邸的密探经多日打探,终究将此事来龙去脉上报给了他。得了风声的白川,借着探病侄女的由头,带着亲信一众浩浩荡荡赶来。
狐后心知此事再难隐瞒,一边吩咐青衣做好带离白醒的准备,一边带着随从几人出洞应付。
“狐帝,好大的阵仗啊!”狐后正眼都没瞧白川,侧着身子正色道,“怎么,这是要抄我的家吗?”
“王嫂说笑了!”白川赔笑道,对于这个出生尊贵、性情高傲的嫂子,他始终忌惮几分,“听说白醒病了,我是来探病的。”
“做叔叔的关心侄女于情于理原也没错,只是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他们不也都关心醒醒嘛!”白川假意示好道。
“好一个关心!”狐后厉声道,“当初我儿龙稚失踪,也未见举族上下出洞这么多人寻找!隔岸观火、不嫌事大的倒不少吧?现在倒好,这些都哪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生面孔!”
“……”
白川噎住,他见讨好不成反被当众挨训落一鼻子灰,便也不再虚情掩饰,索性捅破了窗纱将话挑明了。
他挺了挺身子道:“王嫂,我听说白醒被什么邪魅之气缠身,凡近身者皆遭其祸,可有此事?”
“我就说嘛!”狐后冷笑了两声,“狐帝原来是为求证这事而来!”
“果真?!”白川也厉色道。
“荒谬!”
“若是果有此事,青丘便留她不得!”
“绝无此事!”
“王嫂可否让我上前一探?”
“白醒身体抱恙,需要静休几日,不方便见客!”
“若我非见不可呢?”
“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王上好言相劝,夫人胆敢不从?”白川随从叫嚣道。
“这里有你什么说话的份!”狐后教训道。
随从见已撕破脸面,正欲怒而拔剑,被白川一把拦住。他一下子又似换了一张面孔,赔笑道:“川自知王嫂性情刚烈,颇有巾帼之范,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我们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接着又对下人道,“既然王嫂说醒醒需要静养,我们也不便打扰,撤吧!”
“你知道就好!”狐后冷笑道。
有随从不服欲开口,被白川示意住口,众人纷纷撤退。
见众人散去,狐后随即转头回至洞内,对白醒道:
“醒醒,方才你也听到了,为娘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啊!”
“我怕他怎的?有本事和我单挑决斗啊!”白醒道。
“切莫年轻气盛,还是听你娘亲的好!”青衣道。
“怕是夜长梦多,今夜就走!”狐后命令道。
“啊?今夜?”白醒一脸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