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忆（一）

    “我帮您研磨”见他提笔齐昭便挽着袖子上前为他研磨，看他写的东西，齐昭更为不解，纸上写的更像是一封信，收信人并未署名，落款是齐征，信上还盖着齐征的将印和私印还有一个类似于鱼纹印的东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被齐征收了起来，放进信封内，信封上并未署名，就被放进齐征怀中。“走吧！”“是”放下墨，跟在齐征身后，小小的人挺着身子，亦步亦趋跟着，出了书房，齐昭却在书房的拐角处看到了齐衡，齐衡见他看过来，手握紧了拳头对着他挥了下，然后转身隐没在墙角，事实上齐昭根本就不怕他，溜个傻子玩连点乐趣都没有。不过当他真正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相处，齐昭确是难过的很。他跟着齐征来到了后院之后便站在一边，第一次看见他笑，确是对着他的夫人，将军府的女主人，传说中他深爱的人，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温柔和蔼的人，虽然她的长相与母亲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可却一眼便能分辨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她们二人周身气度大不相同，一个温婉娴静，一个热烈洒脱，相像的只有脸。不过这位夫人此时却一脸的悲伤，眼中有着无尽的眷恋，而看向齐征的目光却有着一丝难掩的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被叫来看他们‘一家’吃饭，可是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齐衡却非要不好好吃饭过来惹事，“饿不饿，这个包子可香了，想不想吃”齐衡这人真不知道是像了谁了，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力没武力的，他这家伙还真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娘，不然早就被弄死了。齐昭根本不想理他，可有些人就是死皮赖脸，看着齐昭不理他他竟然还上手了，齐昭一直防着他这点，趁着他倾身过来，微微侧身脚下轻移，抵住他的脚，顺着他手的势头倒下去，避开他倒下来的位置，“你这家伙……”“别闹了，回来吃饭”齐衡刚要挥拳头，就被齐征叫住，“是，你给我等着”看着齐衡走了，齐昭才慢慢站起来，还是规规矩矩的站着，低着头看着地，心里的欢喜渐渐的消散。吃过饭齐征并未走，而是扶着他的夫人进了卧房，齐焱和齐衡跟着进去，齐昭自然是不能跟着，只是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他们‘一家的’的背影，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家人相处的感觉，可他却从未有过，看着来来往往仆人轻视的目光，比往日更刺眼，齐昭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原本就有些阴郁的天空，好像更加的阴沉了，渐渐的挂起了风，站在风里的齐昭显得更加凄凉，可他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两条腿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现在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今天没有太阳，否则可能早已昏倒在这了。可还没等他庆幸完，稀稀拉拉的雨点便落了下来，虽然天气阴郁的很，但是雨却不算大，可站的久了衣服已经开始潮潮的了。终于那扇关着的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只有齐征一人，看见站在那的齐昭先是愣了一下，可能他也没想过齐昭会在那等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思索，随后撑着一把伞走向齐昭，“还能走吗？”齐昭看见他出来便暗暗活动自己的腿，听他问，便点了点头，见他点头，齐征也就不再管他，打伞向外走，没想到身后发出噗的一声响，回身看去，齐昭已经整个人趴在地上了，还好手在撑着才没导致自己脸也贴在地上，想要起身却发现腿上的麻木比他想的要眼中，根本就用不上力。看着他在地上尝试着起来，齐征不知怎么了，突然蹲下身，将他拉着扶了起来，居然也没管他身上的脏污，将齐昭单手抱了起来。在他怀里的齐昭，表情有点傻呆呆的，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齐昭想抱抱他，可他不敢，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的慢慢的随着他走路的频率，向他的脖子环着，其实齐征感觉的到他在动，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当感觉到齐昭的身体往下滑了，把他往上提了一下，齐昭顺势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齐征没看见，齐昭的小脸上都是笑容，笑容里都是幸福，只是笑容里还是有着些许的小心翼翼。他多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可终究路是有尽头的，只是齐昭没想到，他来的竟是他们的小院，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而他的母亲更是没想到，看着门前的他，竟喜极而泣的跑过来抱着他，“征，你终于回心转意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你先放手，进去说”“好，好，去屋里说”说着便要拉着齐征打着伞的手向里走，齐征却没动，而是将齐昭放下，“去你屋里呆着，走的时候我叫你”齐昭站在地上，看向母亲，她却催促着“还不快走”“是”等齐昭向自己屋里走，齐昭他们便进了他母亲的房间，齐昭虽然高兴，可总觉得不太对，可终究没去偷听，但也没进屋去，而是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可当那扇门再打开，齐昭却看见了站着的母亲，竟然在哭，而齐征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决然的向外走，齐昭跑到她的身边关切的抬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可她的目光却依旧看着齐征“母亲”即便齐昭的呼唤依旧没有换来关注“齐征，我曾说过，不管你是利用还是讨厌我都好，我都会跟着你，除非我死去，你一定会是我的，直到今天我都未曾后悔，你想要他，拿去就是，反正他也没换来你的一点点真心，即便你死了，你都要是我的”像是恶毒的诅咒般的，此时的她仿若陷入疯魔般的，嘴里说着恶毒的话，手上更是不管不顾的将齐昭推向齐征，好在齐征伸手扶住齐昭，才让他站稳，不至于从门口摔下去，可甩开他，面前的门就又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