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各村里正,程弯弯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多少。
沈县令一向爱民如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辖区内村庄缺药,那只能说明,城里也缺药了。
城里的瘟病要是控制不下来,他们大河村就会一直不自由。
她正要去找里正说这个事。
里正就率先开口道:“我估摸着,县城里也缺黄芩,大山娘,你那里还剩多少?”
“怕是一点都不剩了。”郑郎中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抱怨,“我天天省着用,一块黄芩恨不得切成十块来用,虽说现在情况好些了,但谁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病患,给自己留点多好,咋就全给出去了……”
“咳咳!”程弯弯干巴巴的道,“库房里还剩不少黄芩呢,别担心。”
郑郎中惊呆住:“咋还剩这么多呢,刚刚给出去至少三十四斤,结果还剩不少,二狗他们之前买了这么多吗?”
里正也睁着迷惑的大眼睛。
“其实是这样,之前有个北方的客商来订购肥皂,带来了北方的黄芩,说是卖不出去砸手上了,我想着黄芩清热解毒,还能安胎,他贱卖,那么便宜,我就全部买下来了,怕被人嘲笑是冤大头,一直忍着没说。”程弯弯迅速找了个借口,“现在能派上用场,这真是老天保佑啊。”
里正感叹:“大山娘,你这运气真是绝了。”
郑郎中迅速开口:“不管你还剩多少,大河村都必须自留十斤,以备不时之需。”
“好,那就留下十斤,剩下的都送去平安县。”程弯弯当机立断,“不是白送,我的本得赚回来。”
她四十一斤在商城里买的呢,怎么说都得赚一笔。
赵二狗好不容易隔离了三天可以进村,又被赋予了神圣的责任——给平安县送药。
他赶车一路过去,以前到处都是流窜的流民,这几天,流民都被赶去修河堤水渠了,路上很是太平。
马车停在城门口,赵二狗刚跳下车,沈正就过来了:“你小子怎么来了,大河村情况如何?”
赵二狗有些不忍直视沈正的模样。
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漱了,一身绸布的衣衫早就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脸上的口罩也因为风尘太大,白蓝色变成了灰土色,眼圈乌青,眼屎都没洗干净。
赵二狗咳了咳道:“我来送黄芩。”
沈正满脸不可置信,他将车帘掀开,两个大麻袋里,果然都是黄芩。
城里前天就缺了这味药材,一天三顿药被改成了一天一顿,一些轻微生病的人也不许领药。
他爹为了这个事,一天能给知府大人写十封信,但很显然,知府大人一时之间也无法调这么多黄芩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哪来的?”
赵二狗与有荣焉道:“当然是我娘的功劳,早在半个月前,我娘就买了一马车的黄芩,我娘一直都很厉害,要不是我娘有先见之明……”
“行了,知道你娘厉害!”沈正没好气的道,“城里病患多,你就别进去了,在外等我一刻钟。”
他让两个衙役各扛着一袋黄芩进城。
沈县令确实是在为这味药发愁,愁的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比沈正还要狼狈。
当看到两麻袋黄芩抬起来时,他猛地起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爹,这是赵婶子派人送来的黄芩。”沈正哼了一声,“我早就跟你说了,赵婶子特别厉害,让你多和赵婶子相处,你呢,天天沉迷政事,十天半个月才能和赵婶子见上一面,婶子能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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