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色,见他隐隐发怒,立马转身钻进了马车之中,李秀红也跟着上了车。
郑望峰拱手和沈正打招呼:“沈兄,多日未见,怎的比从前黑了一些。”
“你懂什么,这是健康的肤色。”沈正扬起下巴,“你们堵在这里一刻钟了,赶紧走吧,别耽误大家赶路的时间。”
正说着,前方钱老爷子领着钱晖走过来了。
钱老爷子是生意人,对这些官二代十分客气:“一段时间不见沈少爷,沈少爷愈发气宇轩昂了。”
钱晖扯了扯唇角:“黑成这样,哪里气宇轩昂了,祖父您真是闭着眼睛乱夸……”
“闭嘴!”钱老爷子压低嗓音,“出门时,我跟你说过什么?”
钱晖悻悻的闭嘴,祖父说不求他考取功名,但求他多结识一些能考取功名的人。
不过他并不认为沈正这玩意儿能考上,大家都是纨绔子弟,都差不多水平……
沈正挥挥手:“时候不早了,钱老爷赶紧让车队出发吧。”
钱老爷子抬起眼睛,看向车队后头,突然愣住:“沈少爷,那位女子,是不是穗孺人?”
他未曾见过穗孺人,但,那女主的气质和旁人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贵人,十里八乡的女贵人,似乎就只有平安县城的穗孺人了。
不等沈正回话,钱老爷子就领着钱晖走过去了。
“钱某见过穗孺人!”钱老爷子的态度放到了极低,“穗孺人可也是去湖州?”
程弯弯点头:“送侄儿去赶考。”
“穗孺人的侄儿,那就是程昭吧。”钱老爷子笑起来,“南府书院的山长曾言,程昭此次定会考中秀才,我孙儿要是有程昭一半优秀我都知足了。”
程弯弯干笑了几句。
她虽然人际关系处理还行,但这么站着接受别人的奉承,还是有些尴尬。
她正准备找个借口钻进马车之中,钱老爷子就开口道:“穗孺人如今乃七品朝廷命妇,哪能坐如此简陋的马车,不如上钱家的马车,车上空间很大,有软垫,能躺下休憩,睡一觉醒来就到湖州了……”
“不必了。”程弯弯礼貌拒绝,“我还从未去过湖州,正好可以看一看沿途的风景,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钱老爷子还想劝说一二,但程弯弯态度坚决,且转身就上了自家的马车,他只能作罢。
车队终于出发了,最前方是钱家和郑家的马车,然后是程弯弯他们,后头也还有其他前去赶考的学生,能坐马车前去的人,都是有些家底,一些寒门学子,背上一个包袱,挑着一担书,靠双脚走去湖州,这些学子,令程弯弯敬佩。
因为程弯弯晕车,他们用最慢的速度朝湖州行驶,马车最后远远落在了后头,原本两个时辰就能走到,他们硬生生花了三个时辰。
终于到了湖州城门口,程弯弯的脸成了惨白的菜色,她不敢再在马车里待着,连忙下车,陆映雪情况还行,扶着程弯弯往湖州城里走。
湖州是平安县的府城,很是繁华,热闹熙攘,因为同时举办府试和院试,四面八方的学子都提前来了,更显得热闹非凡。
“穗孺人!”钱老爷子就在城门内候着,看到程弯弯就迎了上来,“城内客栈都住满了,穗孺人不如来我钱家的别院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