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昭云来到静檀床榻前,将干布泡进了热糟醋中。
段景曜把手摊开伸到楚昭云眼前,问她要道:“苏合香圆。”
“?”楚昭云手上刚才沾了醋,轻轻晃了晃腰身,“在我腰间这个锦囊里,大人离得远些就不用含着苏合香圆了。”
段景曜飞速地解下楚昭云腰间的锦囊。
解个锦囊而已,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紧张。
手忙脚乱含上了一颗苏合香圆,将锦囊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来,上次在宋府见你用这法子我记住步骤了,我来。”
“大人……”楚昭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段景曜的手伸进了木桶里。
她只能赶紧把银探子放入静檀嘴中。
段景曜捞起浸满了热糟醋的布,拧干了水,将帕子敷在了静檀的腹部,等热气散了又重复泡糟醋,几番热敷后便开始在静檀下腹处洗罨。
一同流利的动作后,段景曜又检查着静檀的身体,“没有淤血,没有外伤。”
说完又拿
出了口中的银探子仔细端详,“昭云,你看,银探子上有很浅的黑色,这是毒?”
“是毒,变色不深,慢性毒。”楚昭云正在思索是何毒药,又听见段景曜突然压低了嗓子小声问她。
“我验得如何?”
“大人这是要出师了。”楚昭云说完,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到段景曜嘴角的笑。
她在想,既然是长期慢性毒药,那不可能没有症状。
像是宋府老太太,她当时也是中的慢性毒,便有头晕头痛的症状。
若想知道静檀有无症状,还是得问他身边的亲近之人。
可是……乐知已经死了。
慢性中毒,既然相国寺僧人都是同吃同住,那便不是毒从口入。寺中日日熏的檀香?还是毒附在了僧服上?
楚昭云一边想着,一边在僧房里踱步。
这里是静檀的僧房。
虽是汴京城里人人夸口的得道高僧,但大师的僧房和她方才换湿衣裳的僧房并无不同。
布置得也十分朴素简单。
僧服,香灰,经书,笔墨……楚昭云一一检查着。
蓦地,楚昭云目光落到一处,“大人,或许真的是毒从口入。”
“何意?”
“大人看这碗筷,可有不妥?”
桌子上,有一只缺了口的银碗,碗上横躺着一双银筷子。
汴京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用银碗银筷,并不稀奇。
但段景曜知,楚昭云既然这般问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不由盯着这碗筷看。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便听
见了门外余富焦急的声音。
“大人!”
“何事?”
“大人,晋王府的人到了,在相国寺门口闹了起来!”
段景曜看向楚昭云:“昭云。”
他想说验毒找线索楚昭云更厉害,这里交给她,他放心。只是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楚昭云点了点头。
“好,大人速去。”楚昭云飞速说着,镇场子这件事,段景曜比她在行,交给段景曜她也放心。
一旁的白泽,眼见着这两人相识点了点头就分头各干各的去了,有些感慨,大人和楚姑娘各有所长,一起办案真是合适!
只不过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默契了?
不用说出来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他好像没错过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