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洗耳恭听。”
“前日放堂后,发病的贺榕写了信还留了鹤顶红在自己桌子上,他是想让正常的贺榕替他办事。而白日的贺榕全然不知自己还有另一面,这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把信送到了皇城司又把毒药下到了章纮的茶盏中。而昨夜风雨交加时,章纮喝了毒药,书斋里也乱了起来,发病的贺榕就用匕首捅了自己。”
段景曜接话道:“但今日正常的贺榕,并不知道,只以为是有人要杀他。”
“没错,所以审问贺榕时,他不是撒谎,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合理。”
“合理是合理,但是不能仅凭借医书上所写的症状和贺榕的种种行为所吻合就给贺榕定罪,毕竟鲜有人知此病。”
“过往的行为或许没有说服力,但眼下只要证明他白日与夜间言行相悖,便可定罪。”段景曜终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楚昭云让他劈晕贺榕,就是为了证明明日的贺榕并不记得自己晕倒之前说了什么话。
“大人所言极是。”
楚昭云眼角带上了笑意,和段景曜说话就是简单,他虽不知离魂症,可只要她解释明白
了,他便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抬头望天,她只觉得憋屈了一整日的心情终于美妙了起来,“今夜繁星点点,看来明日是个晴天。”
段景曜也同样放松了心情,打趣道:“观星辨晴雨?”
“哈哈,我瞎说的,可能吧。”
“前头有家客栈,今晚先住客栈如何?”
“好。”她正有此意,在国子学是睡不好的,回伯爵府又难免搅了家人。
夜色下,两人并肩前行,来到客栈开了两间上房。
约了明日前往国子学的时辰,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床榻上的楚昭云正昏昏欲睡时,耳朵里突然钻进了一些无法描述的声音,起先她吓了一跳生怕客栈里出了什么乱子,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想去找段景曜。
可再一听,她就红了脸。
饶是她再不晓人事,也知道听见的是什么声音。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她想起了杜茁。
听起来也不甚快活,也不知道杜茁为何如此沉迷这档子事。
捂住了耳朵,楚昭云接着平躺在了床榻上。
那声音起一阵灭一阵,渐渐地她也睡着了。
睡前最后的念头是在想,这客栈属实不隔音,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也不知是听了声音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她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和一个男人,正在喝酒,喝着喝着就抱到了一起,后来她吹灭了蜡烛,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一大早醒来之后,在床上呆了好一会儿,到底也
没想起来梦里吹灭蜡烛之后发生了什么。
咚咚咚。
“昭云?可醒了?”
“醒了,这就来!”楚昭云甩了甩脑袋,管他什么奇怪的梦,她还有正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