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去院子里等着吧,自有大娘子发落你。”
范姨娘一愣,听楚昭云这意思是不怀疑孙氏因她而死了,一反应过来,她就忙不迭出了卧房。
楚昭云有些头疼。
她又将秦氏叫了进来。
开门见山问道:“母亲为何觉得此事和珍云脱不了干系。”
秦氏有些羞愧,她也不该用这般恶意去揣测一个孩子,可这是她的直觉,她不想瞒着楚昭云。
如实说道:“上次在秦府,昭儿替我管教了珍云,我是打心底里高兴。回府后第二日,珍云便来我院子里请安,我见她看宁儿作画时眼里有羡慕,便让她跟着一起学。可是……”
“母亲但说无妨,我自不会偏袒任何人,当然了,母亲的话于我来说也仅是一听而已。”
秦氏松了口气,就怕自己左右了楚昭云的想法,接着说道:“可是我总觉得珍云这孩子眼里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问她,她便立马又换了明媚的眼神看着我,我甚至有几次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我总觉
得这孩子没这么简单。”
说完,秦氏又问楚昭云:“昭儿,你觉得一个自小敏感多疑又极其在乎嫡庶的孩子,在秦府尚且能冲着秦家姑娘撒脾气的孩子,会因为你我的几句劝解就改了性子?”
楚昭云听明白了秦氏的意思,有一瞬间恍惚,反问道:“母亲,知错就改,这不是应该的吗?”
秦氏爱怜地看着楚昭云,抬头拂了拂她额前沾了水还未曾干爽的碎发,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棵小树苗,若是长歪了,修理修理乱长的枝子自然会直回来。
可不是所有的苗本身就是好苗,已经长成自己性子的苗也难以掰直。
“好昭儿,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纯粹,知错就改是应当的,可这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做到。就连我亲生亲养的宁儿,犯了错我训斥她几句,知了错也得闹够了脾气才改。”
“母亲是说,珍云在伪装?”
秦氏摇了摇头,“我只是以最坏的情况去想,是我想多了也未可知。”
楚昭云陷入了沉思,秦氏说的都是感性的猜测,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秦氏比她阅历多,看人也会更准些。
只是她不仅仅是伯爵府的姑娘,也是汴京城的推司,在她这里,依旧是证据至上。
“母亲,一会儿我问珍云的时候,母亲带着大姐姐在门口听着。”
“好。”秦氏也宁愿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楚珍云刺激了孙氏。无疑间刺激了也就罢了,若是有意
为之,那才是真正的让人心寒。
秦氏出门后,楚昭云往里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孙氏。
楚翰只管自己高兴,可曾想过这几个女人受宠也好失宠也罢,都是因着他被拘在了这里。
此刻的伯爵府,乌烟瘴气,罪魁祸首就是楚翰!
楚昭云心中不忿,念着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女人要依附着男人而活?孙姨娘范姨娘失了宠,就不能自己把日子过好吗?就非得把气撒到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人身上吗?王姨娘父兄嗜赌成性,就不能自己争口气做生意养活自己,为什么要等着父兄将她卖掉?
楚昭云叹了口气。
听见声响回头一看。
没等到楚珍云,却等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