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廷杖三十才可伸冤?”
“民女知道。”
“三十!三十杖!”
“民女知道。”
“那你在此稍候片刻。”司谏一改高声质问的语气,反而是压低了声音让楚昭云稍等片刻,显然他还没有准备好廷杖的一应事宜。
楚昭云在原地等着,她不急,她看向文德殿的方向。
如她所料,文德殿里正在早朝的文武百官也听见了鼓声。
众人惊得一愣,任谁听,也能听出是登闻鼓的鼓声。
当朝宰辅张敏最先反应过来,说道:“陛下,有百姓敲了登闻鼓。”
盛仁帝点了点头,他听见鼓声的时候就知道是段楚二人了。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他早就有所预料不是吗?段楚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盛仁帝想,他应该相信段景曜和楚昭云那夜所做出的承诺。
西廊处,登闻鼓司谏带着手下和行刑的工具急匆匆出来了。
“来了来了。”
“三十杖下去,人可就废了。”段景曜说着话,将银票塞到了司谏手中。
司谏眼也没眨,手往袖子里一顺,银票就没了踪影。
司谏语气严明说道:“行刑官吏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手下自有轻重,把人打残了还怎么伸冤?登闻鼓不就成了摆设?”
段景曜见他收了银票又听他这般说,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又问:“我能替她受刑吗?”
“不可找人替代。”司谏挑了挑眉,他收了银票已经算是私下里照顾他们了,怎么还敢再提要求!
敲登闻鼓的小女子看着健康壮实,但三十杖打下来也得遭大罪,不过他既然收了银票,就能保证她只遭小罪。
楚昭云往长凳上一趴,咬紧了牙关。
行刑官吏听司谏低语了几句,便拿起板子。
楚昭云回头看了一眼,那板子由栗木削成的,表面光滑,既不成槌状也未曾包着铁皮,更没有尖利的倒勾,否则一棒击下去,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便会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
幸好,这般程度她受得住!
“开始吧!”
砰!
一板子下去,发出了闷响声。
楚昭云咬着牙挨下了痛。
段景曜更是紧盯着行刑官吏,生怕他打错了位置,打了臀部尚可养养,若是打了腰部那便完了。
砰!
又是一板!
“住手!”
忽然,一道尖锐的惊叫叫停了行刑官吏,紧接着是马车急刹的声音。
“昭儿!”
“昭云!”
两驾马车上冲下来了四五人。
原是永勤伯爵府的人到了。
楚昭云和行刑官吏说道:“你记好了,已经打了两板了,我说几句话再继续。”
行刑官吏看向司谏,司谏点了点头,说不定家人阻拦之后,这女子就不告了。
段景曜扶起了楚昭云,两人谁也没想到永勤伯爵府会来。
楚昭云看向马车里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家人,大哥哥大姐姐大嫂嫂,母亲三妹,还有最后下来的祖母。
“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楚昭云顿了顿,不知如何解释:“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