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办?”
“那我就抱着你走完婚礼。”昭明握着她的手,见她嘴唇愈发苍白,他似有什么话说,又强行忍住,可是见晏晏想要坐起身都觉得无力,他便突然的红了脸,开口道,“其实我们,也不必真的等着婚礼的流程,我,我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圆房,大约对未央花毒有所克制。”
他连忙低下头,瞬间变得有些无措,“晏晏,我不是趁人之危,只是。。。”
“我明白。”她轻声道,心中不由想起自己曾经为祁欢解毒的那时,她直起腰笑道,“只是成亲毕竟是人生大事,不差着三日五日,我现在觉得还好。”
“好,听你的。”昭明扶着她起身,顿了顿又道,“祁欢已经攻入了京都,很顺利,你爹爹也已经与他汇合,余下的不过是残兵败将,不会有人能和他抗衡了。”
“哦。”她轻轻点头,低声道,“挺好的。”
九月十六这一日,太子妃的花车要在安善城中巡游一圈方可入宫,南雍本是异族民风淳朴且热情,他们前呼后拥的追着太子妃的车驾,不断欢呼雀跃。
车中的晏晏靠在软枕上休息,她身上的大婚喜服已经修改了三次,精美的妆容之下已看不出她原本的虚弱之态,她看了看自己原本细瘦的手指变得有些嶙峋。
车外的欢呼声她听起来有些渺远,她不是第一次穿上喜服了,那是两年前在京都,那时她满心欢心满心忐忑的要嫁给祁欢,她闭上眼睛,强行放空脑子,不让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汹涌地扑向她,她今日要做昭明的新娘,怎么能哭花新妆?
花车停下来之时,她将凤冠上的珠帘放下来,细碎的珠子和珠子折射的光,遮盖住她绝美的容颜,也遮住她的心思,车上朱红的帘子被掀起,一身喜服的昭明温润的微笑,体贴的向她伸出手,她略顿一顿,也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昭明的手温热干燥,不似那双手,总是微凉坚硬,不知日后有哪个温柔的怀抱去温暖他那块捂不热的石头。
她正想着,昭明已经稳稳的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崇明殿而去,一路上朱红明黄,昭示着南雍皇室的婚嫁之礼。
参加婚礼的皇室成员与文武朝臣都很好奇的看着他们太子执意迎娶的女子,他们虽不晓得新妃的来历,可看着身形倒委实配得起英明神武的太子。
朝臣们窃窃私语,“兄长可知太子妃是哪家的闺秀?”
“贤弟,愚兄猜测着会不会是大荒的帝姬?那里正打仗着,是不是悄悄送了帝姬来和亲?”
朝臣议论纷纷,可并不影响昭明的步伐,他牵着晏晏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中央,婚仪便就此开始。
“别紧张,有我在呢!”他靠近她时轻声叮咛,她微微颔首。
礼官便开始唱诵道,“雒雁和鸣,日始旦而冰未泮。良辰始届,嘉礼观成。凤卜其昌,正三星之在户;雀屏入选,复百辆之盈门。”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酷烈低沉的男声,“老友成婚,不请故人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头望去,大殿正门处,一位玄色长袍高大俊美的男子昂然而立,他说着恭贺的话,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凤眸灼灼,如一片冰蓝色的汪洋。
正是所有人都以为在大荒征战的东靖汪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