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处有一座辉煌府邸,占地数亩,亭台楼阁,雕窗镂花,明亮灯光照亮四处,有豪贵之气。
此时书房之中,有两人正在手谈,中间是一方棋盘,棋上白方大龙已经被屠。
“还是父亲大人厉害,儿子认输了。”刘府大公子刘庄额头渗出细汗,将手中的白子撒去,心服口服道。
刘府家主刘夷微微一叹,看着刘庄道:“奕棋之道,首在心静。你的心乱了,怎么能胜我?”
刘夷心中却是叹息,自己这儿子如今虽说也还有些名声,但在自己的庇佑下却是没有经历真正的风雨,终究少了历练。
临大事,心不能静,还是不堪重用。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刘庄沉默一会,犹豫着还是出了言:“这次是不是有些心急了?他终究是此次的府试之首,现在正是气运笼罩,备受瞩目的时候,今日赌石坊之事又是传扬了出去,众所周知。若是他今晚便出事,我怕……”
刘庄欲言又止。
“知道又如何?不是当场击杀,没有着证据,谁又能指摘我们什么?只要明面上过得去,暗地里自然会有人将此事压下来。时间久了,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雨打风吹去,了无踪影了吗?”刘夷暼了刘庄一眼,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人们总是盲目而善忘的。
“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可成不了大事。再说我们刘府一直以来便是长孙麾下,再如何,此时也只能走下去,三心两意,首鼠两端可得不到好下场。”
站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从一而终的忠诚,改换门庭无论是谁都很忌讳。
“封刀卫那边是越发逼迫的紧了,虽碍于我们刘府颜面,没有硬闯进来,但各种试探监测却是层出不穷。这样下去,我们刘府摄取童男童女精血为老祖宗延寿这件事怕是瞒不了多久。”
“如今之计,只有依靠长孙世家的实力,才有可能将此事全盘掩盖下来。”
“即便如履薄冰,也是不得不为啊。”刘夷缓缓叹了一口气,面上浮现疲倦之色。
刘庄点点头,旋即又开口问道:“不过今天派去的那个人万一事败,不会暴露我们吗?”
“他是做惯了这等阴暗事的散修,实力有,经验也丰富,连天人境一重的修士也都袭杀过,至于伏尘……哼哼,左右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又是出身寒门,能有什么能力?能是天人不成?”
“长孙公子已经说过,今日是这人取了巧,一时不备才被他胜了一手。论真正实力,他必然没有踏入天人境。”
“再说了……”
刘夷眯着眼睛,道:“即便事情败露,这人又不是我刘府中人,所行之事,与我刘府何干?”
刘夷顿了顿,森然道:“今日若是伏尘身死,我们偶然间发现宵小害人,为其报仇,除了这害人之人,这东西,不就光明正大落在我们手中了吗?”
刘庄悚然一惊,这是要过河拆桥的节奏啊,无论成败与否,今晚派去的这人都活不下来。
正要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启禀家主,小人有要事禀告!”
“进来。”
刘夷微微皱眉,面上就露出了不悦之色,但知道此时到来必有着重事,因此还是出言说着:“出了何事?”
“禀告家主,根据线报消息,今晚派去的那位修士已经身死,伏尘自其院落中手持剑器,翩然而出。”密探半跪着说道。
刘夷脸色就是一变,冷声问着:“在府城之中当场杀人,府衙可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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