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回去,忽然赫连郁壁的声音响起,“本皇子想赐你一杯酒。”
其他人并未听懂,随从连忙翻译,“齐月皇,大皇子想请方才那位姑娘饮酒。”
南宫流风和公孙霜对望了一眼,并未急着答话,众人都静静看着。
南宫阙淡淡地开口,“抱歉,烦请转告你们大皇子,她不喝酒。”
赫连郁壁听了随从的话,睨了他一眼,依然盯着侧台边的慕晚璃,“你若不喝,本皇子就只能请那位傻子王爷一同……”
他话未说完,素白的身影凌空跃起迅速避至近前,跟随而来的还有一柄森冷的匕首,正正好抵在他的胸口,在旁人看来只道是慕晚璃的手覆上他的胸,可南宫墨、南宫阙看得真切,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却并未轻举妄动。
“阳关大道你不走,偏偏喜欢上奈何桥?”慕晚璃巧笑倩兮,但言语间杀意凛然,自打知道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事后,她就打定主意要保护好囊南宫醉月,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胡突皇子!
“本皇子喜欢桥,你们齐月国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赫连郁壁低头看了眼匕首,以手指轻轻拂开,“本皇子若是死在这儿,你们齐月国可脱不了关系。”
“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慕晚璃隐去匕首,玉指在他鼻下轻点,“若是中了蛊毒,死在回胡突的路上,就跟我们没关了呢。”
“姑娘方才下得是何种蛊毒,竟然可以如此厉害?”显然赫连郁壁注意到她的动作,也察觉到鼻间异样的味道,但他并不信慕晚璃能够拿自己怎样。
“别怕,这蛊毒不苦,”她朱唇轻启,凑近他耳畔,“只是稍微比砒霜什么的略毒罢了……”
“既然如此,姑娘更该陪本皇子喝一杯,黄泉路上有这杯酒也可回味无穷。”赫连郁壁不由分说将她拉至自己的位置前,随从颇有眼色抢了左相谢夙庸的椅子。
虽然旁人未听懂两人的对话,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何须明言?
南宫墨见他强行竟慕晚璃按在椅上,眸色一凛跨步上前,“放手。”
公孙霜见状咦了一声,南宫流风示意她稍安勿躁,捻须静看,赫连郁壁嗤笑着说了句什么,随从却犹豫着没敢译出。
南宫墨冷冷开口,“说!”
“大皇子说,王爷果然如传闻所言,只对花楼女子感兴趣……”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夜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傲然而立的慕晚璃和眼神阴晴不定的赫连郁壁。
慕晚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丫别张口闭口花楼,信不信姑奶奶撕烂你的狗嘴!”
赫连郁壁摸了摸脸,“他不是与你退了婚?还如此偏袒?”
慕晚璃美眸瞬间危险地眯起,直觉告诉她,这个赫连郁壁并不简单,也许他是冲着南宫墨而来,才会将他的事打探得一清二楚,但并不能排除另一个可能,便是他的目标是自己!
她迫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他,“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死得很快。”
“多谢你的建议,不过本皇子素来心存好奇,喜欢探究得事不少,”赫连郁壁似乎并不在意,“尤其是术法两修、冰火两修。”
只是一句话,慕晚璃便懂了,他果然是冲着自己而来,南宫墨有句话说得没错,这身份一旦曝露,惹来的麻烦还真是不少。
胡突求和也许是假,不服之心却昭然若揭,想到这儿她冷笑一声,“赫连郁壁,他们对你也许有所顾忌,但是我不同,若是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让你躺在棺材里回胡突。”
说罢,慕晚璃转身拂袖而去,这次赫连郁壁并未阻拦,而是饶有深意地盯着她的背影良久。
南宫墨并不知道慕晚璃说了什么,眼见她快步离去,他飞身追着一同离开。
南宫流风捋了捋须,“大皇子,朕听闻你也备下了胡突表演,颇为有兴趣,不知道接下来可否一睹为快?”
众人愕然,皇上这态度摆明了是当没事儿发生?
“本皇子荣幸之至。”赫连郁壁这次倒是客气了不少,随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名胡突大汉跃上高台,表演起胡突当地的舞蹈。
酒宴重起,人人心中都各有盘算,赫连郁壁靠在椅背上,大手抚过方才被打的地方,须髯下的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南宫阙幽深不变的眼眸瞬间燃起怒意,赫连郁壁正好抬头,四目相对,他极为轻蔑地举了举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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