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先听我说完。”南宫墨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我原以为我错得太多,许多事没有资格再去强求,可是经过炽海这次,我愈发觉得若是不能在有生之年表明心迹,也许有天我死了……”
“你不会死的。”慕晚璃如玉的素指抵上他的唇。
南宫墨轩眉轻蹙,似乎在犹豫着措辞,慕晚璃喃喃地开口,“南宫墨,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屋外风起,竹叶沙沙作响,南宫墨倏的笑了,风里竹韵绕梁,素雅香气沁人,一如曾经,他与她抚琴曼舞,满腹的心事都会被随风而去。
南宫墨轻轻抬手,抚过她如瓷的俏颜,“阿璃,我这辈子做错过许多事,但唯一一件便是遇见你,即便身中琉璃盏,即便差点忘记你,我依然庆幸并感谢上苍。”
“每每送你回将军府,我总会驻足良久,哪怕只是看到你的侧影映在窗前,就足以令这里,”南宫墨拉住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颗火热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忘却一切喧嚣。”
“阿璃,我不想再等,我怕会等到白头,若是可以,我宁愿与你携手,管它尘世喧嚣抑或战火纷扬,我只愿……”
“守着你,一生,一世。”
南宫墨的声音,如同流淌着的琥珀,他的眸子,如同闪耀着惑目的碎金色。
眼前的男人,温柔、坚毅,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即便是慕晚璃,她忽然想到烟花易冷的一句歌词: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南宫墨,我想……跟你说个故事。”
南宫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阿璃,你说的任何事,我都愿意听,愿意信。”
话到唇边,慕晚璃却迟疑了,就算他真的听进了自己的故事,连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让他相信呢?
“若我说,我有苦衷,现在我不能给你承诺呢?”慕晚璃盯着南宫墨,心内却打定了主意,若他不愿等,自己与他便就此作罢,他回临南城当他的王爷,自己就算是将巽天大陆翻过来也要找到诅咒神器重新回去,若是……他愿意……
“阿璃,只要你告诉我一句话,即便不是承诺,我做的一切便都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南宫墨嘴角轻弯,眼底漾出宠溺的笑。
若是他愿意等,终有一日,自己便会告诉他,她不是慕晚璃,爱与不爱,由他选择罢!
想到这儿,慕晚璃抬头,一字一句,“南宫墨,我想我可能开始喜欢上你了。”
只消一句,聪明如南宫墨,便懂了这背后的深意,不管怎样,他的阿璃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只要自己不是她的困扰,足矣。
“方才阿璃要说的故事是什么?”
见南宫墨心满意足,却忽地响起刚才的话,慕晚璃眸色闪烁,“不过是随口一说,以后再说也不迟,眼下还有正事儿要做。”
南宫墨并不勉强她,当自己落入炽海她跟随而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经开始有了回报。
慕晚璃简单地将南宫墨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如同与魑魅的约定,故意隐去了蚀月的出现,但她也告诉他事实上蚀月早就已经抢先一步从炽海夺走了噬魂剑。南宫墨问及慕晚璃之后的打算,她只是说暂时先放弃噬魂剑先行回去,待有消息再动手也不迟。
南宫墨闻言神色飞扬着喜悦,慕晚璃撇撇嘴,“你就这么不想我找到噬魂剑啊?”
“自然不是,”南宫墨抓起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到阿璃愿意陪我回去,情难自禁。”
“我可不是陪你回去,只是碰巧谁让影魅楼和杀兮阁都在临南城呢,”慕晚璃故作曲解他的意思,“我听琴爷说西唐国物阜人丰,说不定哪日就带着我的人去西唐发大财了呢。”
“好啊,”南宫墨认真地点头,“我赞成。”
“你……赞成?”这下轮到慕晚璃意外了。
南宫墨忍俊不禁,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也是阿璃的人,反正你走到哪儿都得带着我,去西唐又有何妨?”
慕晚璃面色飞红,啐了他一口,“不要脸,哪儿有王爷当成你这样没脸没皮的!”
南宫墨笑笑,一脸不在乎,慕晚璃想到另一件事不由得收敛了神色,“南宫墨……”
“我们尽快起身。”南宫墨也不再开玩笑,见慕晚璃目露疑色,他拍了拍她的肩,“阿璃,我知道你担心三皇弟,先想办法离开炽海,我们即刻回去。”
慕晚璃心中一动,他果然是懂自己的,若是临南城传来的消息没错,南宫醉月现在的情况应该很不好,自己为了噬魂剑已经拖延了回去的时间,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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