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只能倚着宁非的肩膀。夜越来越深,江泽也越来越忙。忙到抽不出空再去催着宁非把人喊醒送走,省得在吧台坐着白占位置,到时候老板回来知道又要骂人。
宁非嫌他烦人,揽着林趯的肩膀,回江泽,俩人一个位置自己出钱点酒喝,这样就不算白占位置了。
江泽没空理宁非了,现在酒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宁非不好现在就把人带到休息室里去,再被往来的人看见告诉了老板。宁非就抱着人坐在吧台最边上,背后的吵闹声不绝于耳,他靠上墙却觉得安静。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好像是因为他所以才觉得内心平静,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
宁非看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伸手一点他的鼻子,睡着的人皱了一下鼻子,惹得宁非嘴角直翘,“小笨蛋,你果然是个笨蛋,怎么偏偏来招惹了我呢。”
林趯睡的不舒服,撇着嘴角的要扭身子,差点没摔倒在地,还好宁非揽住了他,手穿过林越的腿弯,抱起了人让他坐上了自己的大腿。林趯醉瘫成了泥,晾在了宁非身上,脸颊贴在宁非的胸口,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嘴里直咕哝。
宁非听不清他说什么,俯身想听个分明,刚要贴到林趯的脸,就见林趯表情苦涩,张大了嘴一副要呕的样子。宁非吓得差点没把人丢出去,慌乱的就要喊江泽找个垃圾桶来,江泽正站在吧台的另一边忙着招呼客人,听都没听到宁非的求助。
宁非没了办法,就要把人放下,自己去找个垃圾桶来,是他自己非要把醉了人的往身上揽,这会儿要把人放下倒没那么容易了。林趯直干呕,闭着眼双手到处乱摸,宁非还要把他往外丢,醉了的林趯伸出双手,直接勾紧了宁非的脖子。
“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往我身上吐。”宁非被他勾紧了脖子放不下人,只能希冀着醉了的林趯还能听进自己的话。
好在林趯脸上表情渐平,宁非才重又放心下来,低头又看见林趯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宁非怕他再要吐,低头下去问他,“小笨蛋,你还要不要吐了?”
睡着的林趯没反应,酒吧头顶暧昧的暖黄色灯光照过来,宁非低头正好看清了林趯脸上的小绒毛,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
酒吧又新进来了一批客人,乌泱泱的一拨人,要经过吧台绕到舞台侧边的卡座上去。一帮人有说有笑并排着从宁非背后走过的时候,谁都没有在意搡着了人。
宁非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一低头正好对上了林趯的唇。睡着了的林趯不知道做的什么梦,软绵绵的嘴唇碰上来,张嘴就咬住。宁非吃痛要退,哪知道喝醉了睡着的林趯力气还不小,勾住了宁非的脖子不让他动,咬着宁非的嘴唇直往嘴里吸。宁非被他咬得太紧,扯都扯不开,像被捕兽夹死死夹住了下嘴唇一样,没有办法他只有用舌头探进对方的牙关,撬开了这像捕兽夹一样的咬紧自己嘴唇的牙齿。
睡着的林趯倒是不想轻易放过,连忙伸出舌头来要舔,没舔到宁非的嘴唇,倒是正好舔到了宁非伸来撬他牙关的舌头,吓得宁非连忙直起了身子。
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就见林趯舔舔嘴唇再砸吧两下嘴,说着,“妈,布丁真好吃,还再要一个。”
宁非舔舔自己被咬破流血的唇面,曲起食指敲在林趯的额头上,“真笨,假笨啊你。”他这一句太轻,酒吧里太吵,谁都没有听到,闭着眼熟睡的林趯舔了舔嘴,似乎还在回味梦里的布丁。
林趯醒来的时候,脑袋重得很,伸手给自己揉太阳穴,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不对劲,可他醉酒刚醒,反射弧都变得迟钝,虽然心里觉得奇怪,可就是想不通奇怪在哪里。林趯放下了手,仍旧直直盯着天花板,“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
有人问,林趯就老实回答,“天花板奇怪。”
“怎么奇怪了。”
“看着不太一样了。”林趯躺着看头顶的天花板,这天花板中间吊着一盏灯,他想起自己住的阁楼上也吊着一盏灯,不过阁楼矮,所以天花板离得近。林趯一拍脑门,“我知道哪里奇怪了,这天花板变高了。”
什么?林趯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我住的地方!”
他大叫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一扭头正好看见了搬把椅子抱臂坐在沙发边上的人,“宁非?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怎么在这里?”宁非哼笑一声,“你睡了我平时睡觉的地方,我还能去哪儿?”
林趯发现自己问错了话,又小心翼翼的改口问,“那我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宁非又是一声哼笑,“你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我念在和你相识一场没直接把你丢到外面大街上去。”
林趯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又小心的抬眼偷瞄宁非,觉得宁非虽然看着凶,其实只是嘴硬心软罢了。林趯视线下移一些,看到了宁非破了的嘴唇,“宁非你嘴怎么破了,好像还肿了?你和人打架了?”
宁非被林趯一问一气,扯着嗓子冲他吼,“我打个屁的架,昨晚有个傻子冲上来和我打啵,吸着我的嘴唇不放,还把我嘴给咬肿了!”
林趯被宁非大声吼得直堵耳朵,他捂着耳朵缩着脖子想宁非怎么这么随便,看他那嘴吻得挺激烈的,一不小心林趯就说出了真心话,“宁非,你这私生活有点太乱了。”
“我私生活乱?!”宁非气得指指自己,又伸手直往林趯鼻子上戳,“林趯!!!”
林趯被他吼怕了,小声劝着他,“宁非,你还靠嗓子吃饭呢,音高也不是这么乱吼的。”
宁非被林趯气得血气上涌,捂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两把气,等喘过了气才开口道,“林趯,你今早电话响个不停,我接了。电话里的人问你怎么不来上班,我说你喝高了,起不来。”
林趯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样师傅会觉得我不踏实的。”
宁非看他急了,报复得逞,心里才顺畅了些,冲他一挑眉,“我不这么说该怎么说?我哪句说的是假话?”
林趯有些委屈的嘴角下撇,“可我还不是为了找你,把东西还给你。”
宁非弯腰凑到他面前,只离他的鼻尖一指的距离,“你就为还个打火机给我?我说了,这样式的打火机,酒吧里一抓一把。林趯,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企图?”林趯没有宁非这么有气势,眼神乱躲的要往后缩脖子,宁非却伸手一把勾住他的后脖子,不让他躲,“林趯,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林趯吓得直摆手,“不是不是,怎么会,我俩都是男的,我真只是想来找你,没有其他企图。”
宁非扬起一边的眉毛,比他皱眉凶狠的表情看起来稍微柔和一些,又带着点戏谑和挑逗,“真的?”
林趯连忙点头,“真的!”
宁非松开了手,坐直,“我和你们师傅说,你累倒了在睡觉,所以今天休息一天。我看你年纪应该上大一才对,你在打工?你家里不是条件还可以,这是在搞社会实践?”
林趯揪紧了衣角,“不是,我退学了。”
“退学?”宁非看一眼长相乖巧的林趯,怎么看都不像会做出这种大胆事情的人,“行了,青春期的叛逆不是这么个闹法,玩够了就回去上学。”
林趯小声嘀咕着,“那你不也没去上学。”
“你!”宁非又被林趯给气到,“我和你不一样。”
“那我和你也不一样。”
宁非觉得自己血压上来了,起身要往门外走,“我懒得管你,以后没事儿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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