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半夜惊醒过几次,睁眼时看到自己被花花绿绿的布罩着,胸前身后都有东西紧挨着,倒也没像昨晚那样惴惴不安,只是有些怅然。
恍惚间好像叫过宁非的名字,没有听到回答。迷糊着再睡过去时,才想到自己让宁非走了。带着惆怅入梦,希冀着宁非回来,然后宁非清晰的在梦里出现,大喜过望,又醒。醒来还没张口,就听到拿铁叫了一声,提醒他这屋里只一人一猫。梦与现实的落差感带来的空虚泛上来,身体支撑不住,看着头顶花花绿绿的布,眨没两下眼睛又睡过去,梦里宁非再对着其他人笑,说这才是我想要的那个林跃。这次入睡的短暂了,好像上下眼皮刚磕上,他就猛然瞪大了眼。
梦就这样反复着来,好的梦让他迷蒙,坏的梦吓的他清醒,折腾的林趯早上起床时,脑袋昏沉,最后干脆不睡了,抱着腿看布上的纹理,看拿铁凹进熊肚子。
最后看的乏了,摸到了手机给它开机。
一开机手机就疯狂震响,让林趯吓了不小的一跳,还好不是打来的骚扰电话,而是闹钟响。难得有一次林趯在闹钟“叮铃铃”响起时醒着。林趯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因为骚扰电话,他也没知会几位师傅一声。
“今天得去上班了。”跨过横在床上的大熊时,拿铁睁眼,趁着林趯一撩帘子跟着跳了出去。因为腿脚有些瘸,落地发出不小的一声。林趯惋惜的抱起了拿铁,检查它的后腿,“真可惜。”
拿铁翻了个身,把肚子露给了林趯。林趯笑一下,摸两把拿铁的肚子,早起的萎靡都烟消云散开来。拿铁被摸痒,又多翻两下躲开了林趯,撇着后腿往门边走。
林趯跟着它,走到门前时,看拿铁正仰头看着自己,他怕拿铁像之前那样,自己一开门,觑着缝隙就跑了出去。林趯把拿铁往屋里吆了吆,“你在家好好呆着。”
拿铁怎么都不动,只是坐在门前等着林趯开门。林趯愁了一会儿,拿它没了办法,心想等自己开了门再拦着它好了。
门一打开,拿铁却没跑出去,而是对着门外叫了一声,像是在喊醒谁。
坐在楼梯口埋首在臂间的宁非仰面看了过来。林趯站在门里,看着宁非红着的眼睛,乌青的下巴,着急起身时,踉跄的歪了一子好像是腿麻了.宁非像拿铁那样有些瘸拐的走到林趯面前。走到门前,怕太近了,想着昨天的教训宁非又退了一步,然后用自己疲惫的脸冲着门里站着的林趯笑,“早。”
林趯偏开了目光,没和宁非对视。
宁非早有预料,可笑着的嘴角肌肉还是一抽,差点就要垮下。硬撑着让自己的笑容延续上。
林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宁非,昨晚梦里反复出现的人这会儿就憔悴站在自己面前。该抬头看他,问他是不是在这儿坐了一夜吗?
林趯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没有问的必要。问了,宁非为了不让林趯担心大概会坚定说着没有,他也只是早上刚来。林趯大概也不会相信,然后气氛又会变得尴尬。
所以林趯干脆不问,始终没有抬头看宁非,回头弯腰把蹲在身后的拿铁驱进屋子里,这才起身出了屋。关上门转身,身体和话语一起擦过宁非的肩。
“我去上班了。”
“可你的伤......”宁非担心的追着林趯下了楼梯,酸麻的腿脚跟不上急切的心,下楼梯时候一脚踩空,还好手臂没麻,及时撑住了墙壁。
林趯听到声响,吓的立即回了头看宁非。宁非后挫着身子,扶住了墙,看到林趯就站在他下级,惊吓的眼里还有担忧,宁非莫名心情有些好,昨晚今早的愁苦突然烟消云散开来,由衷对着林趯一笑,虽然目前的情况让他显得笨拙。
林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宁非这一笑,面上有些讪讪的,倒退着下了两级台阶。
“小心点!”宁非高声叫着,林趯扎实被他这一声给吓到,落空一只脚,重心不稳,整个人都要往后倒。宁非看他晃着两只胳膊,也不管自己扭到的那只脚,飞奔下来搂住了林趯的腰,林趯的后脑勺已经受了伤,不能再让他伤着了!
所幸,林趯没有摔着。眼珠在闭紧的眼皮下转了两圈,心情才平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手牢牢勾住了宁非的脖子,平静的心又开始狂跳。
宁非感觉到了怀里的林趯身体在颤抖,看着林趯打颤的睫毛,他清楚只要林趯睁开了眼,就会推开自己。宁非伸手捂住了林趯的眼睛,那打颤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
“要是害怕就别睁眼。”
掌心突然不痒了,宁非拿开了手,看到闭着眼的林趯。平静等待的样子像是期待一个吻的降落。宁非有些口干的抿了抿嘴唇,弯下腰来,手臂穿过林趯的腿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也知道你害怕。可是林趯,我不想再见到你受伤。所以请先闭上眼睛忍一忍,让我把你抱下楼梯。好吗,林趯?”
“别喊我名字。”林趯没有睁开眼,有自欺欺人的意味在里面,“只要别喊我名字就好。”
“嗯。”宁非答应的这一声重重砸在了楼道里,居然还有了回音。
等宁非那一声“嗯”的回音在楼道里消散干净了。林趯才说,“放我下来吧。”
“还没到。”
“明明已经到了。”虽然没有睁眼,可林趯感觉的到,太阳落在脸上赶开了周身阴暗楼道带来的寒气。
宁非这时候笑一声,笑的无可奈何,为林趯的不配合。只能弯腰小心翼翼放下了林趯。
林趯双脚踩着了地,转身背对宁非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宁非却记得有人在他背后,他会有多大反应,闪身绕到他面前去。
林趯一睁开眼,就看到离自己有半米距离背对着自己的宁非。宁非脱上自己常穿的皮夹克,习惯性的围在了腰间,没有回头,却把腰间围着的皮夹克的袖子往后递了过去。因为林趯既怕他离的太近,又怕他离的太远,宁非只有自己衡量着和他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比如林趯让他走,他也不敢走的太远,也还是会坐在门外的楼梯上,又比如现在,自己在前头走,让林趯抓着他的袖子在后头跟。
虽然自己这样像个被绑绳的犁地老牛,可被林趯抓着,他也还是心甘情愿,倒也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林趯抓着宁非的袖子,宁非没有回头看他,给他减轻了心里的负担。起码不用刻意的去回避宁非的目光,而且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着宁非留给他的后脑勺。
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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