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不予走在他们身后暗想:两个孩子你能抱,等三个孩子都凑齐了,看你怎么抱?
好吧,她确实是吃味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风格独特建筑,雕车竞驻,钟楼画阁,集四海之珍奇于市易,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繁华、喧闹、人文鼎盛,即使刚刚经历了灾祸,也难掩其一国之首的气派。
几人看得兴致勃勃,丝毫没在意时间的流逝。
苏诚说:“前面是清圆寺,那里种植了大片的雪菀,此时正是盛开的季节。我们去赏赏花顺便休息下吧!”
团团圆圆立刻举手赞同,江不予自然也没有意见,走了这么久确实累了。
清圆寺是离国五大寺庙之一,虽然不是国寺,但是每日香火鼎盛,又有远近闻名的雪菀林,不但信徒常往,也吸引了大批才子佳人。
对于战争和天灾,最不受影响的就是这些家境不错,平时又喜欢吟诗作对公子小姐们。
因为他们,清圆寺的雪菀林在花开的时节,不对平民百姓开放,只接纳有官身或者家世不错的人。
到内院门口,苏诚出示了自己的符牌——这是代表官阶的凭证,材质由高到低分为金、银、铜制,三品以上的都是金质,三品以下六品以上是银质,六品以下就是铜质。苏诚的校尉官衔是从六品,所以是银质的。
寺僧查看过符牌,弯身行了个礼,便让他们进去了。
江不予和孩子们都好奇地四周张望,在走过一段蜿蜒的回廊之后,视线立刻开阔,印入眼帘是一大片如雪的花林。那一团团一簇簇,争相怒放,清风拂过,摇曳生姿,星星点点飘洒,点缀了整个天空。
深吸一口气,香气怡人,走进这里,心情立刻舒畅起来,多少疲劳都消失了。
“好漂亮。”圆圆展开小手臂就叫着冲进了花林,团团也立刻跟了上去。
江不予温柔地笑了笑,突然感觉右手被一团温暖包围,低头一看,苏诚面不改色地牵起了她的手,缓缓朝林子里走去。
手似乎有些烫,江不予想抽回来,又怕这样做太矫情,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让他拉着吧,反正不会少块肉。再说,他们还是“夫妻”呢。
周围的景色太动人,他们就这样沉默地漫步于漫天的花雨中,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要多情调就有多情调。
不过江不予却没有在意两人之间这美好的气氛,她听着不远处孩子们笑声,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心情异常的平静和舒畅。
“哎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这哪里来的孩子?也不看路,撞伤人了怎么办?”
苏诚和江不予对视了一眼,忙朝前面赶去。
待到一座凉亭旁,发现亭子里或站或坐了几个年青男女,而圆圆正跌坐在地上,一脸不乐地瞪着站在一旁的粉装女子。
江不予快走几步,把圆圆扶了起来,关心地问:“怎么样?摔疼了吗?”
圆圆摇摇头:“没事,不疼。”
“哼,你没事,我可有事!”粉装女子不悦道,“这是你的小孩吧!也不看牢?看他把我撞的,我的新裙子都脏了。”
江不予回头一看,只见那条荷花边襦裙上,沾上了一点泥沙,可能是圆圆的小脏手不小心印上去的。
她站起来微微行了个礼,道:“不好意思,小孩子调皮,希望不要见怪。”
“什么不要见怪?”粉装女子不依不饶道,“我这条裙子可是价值不菲,弄脏了不用赔吗?”
说着,眼睛又在江不予身上扫了一遍,嗤笑:“看你一身庶民打扮,想也赔不起。你待会给我磕个头,这事就算了。”
“磕头?”江不予还没说话,圆圆便生气了,“你是谁啊,敢让我娘给你磕头?”
粉装女子扬起下巴道:“本小姐是尚书左丞的女儿陈秋璃,司农大人是我大伯,内阁学士是我爷爷。你说,本小姐有没有资格受她一拜?”
江不予皱了皱眉。姓陈?
这时苏诚走上前行礼道:“原来是陈公的孙女,下官致武校尉苏诚见过小姐。”
有官身的人都不需要向除了皇帝以外的人行跪拜之礼,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女子,还是个庶出之女。
“校尉?”粉装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诚,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讥笑道,“不过是个校尉?难道还要为难本小姐不成。”
“不敢。”苏诚不吭不亢道,“只是在下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随便给人下跪。在下愿意赔偿小姐的损失,望小姐能就此息事宁人。”
“息事宁人?本小姐今天还就不想息事宁人!若她不给本小姐下跪,那就让我的人在她衣服上弄点赃物。这也算公平。”
苏诚目光遽冷,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娇蛮的女子。
粉装女子被他看得有些胆颤,转身朝亭子里喊道:“你们就看着我被欺负?还过来帮我!”
亭子里的人听这么一喊,先后走了出来,三男一女,个个衣着华美,显然身份都非同一般。
不过苏诚并不害怕,他的官职都是用军功一点点积累上来的,如今明里直属于老将军,暗里又是皇帝亲立的秘察营特使,若真得罪这些官家子弟,除了皇帝,没人能处置他。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打算把这件事闹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