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不定注意,老爷帮我参详一二。”
“你说,但凡……我没有不允了你的。”
林如海痛快地点头了。
“我母亲屡次写信来,想为玉儿和我娘家侄儿定下亲事,可我做姑娘时,和二嫂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一直迟疑至今,老爷觉得此事如何?”
“可是那位衔玉而生的宝玉?”
林如海蹙眉问道。
“确实如此,不过听母亲讲,宝玉聪慧无比,为人也上进,所以端的是一门好亲,不过因我与二嫂的关系不睦,所以一直迟疑至今。”
“一家女,百家求!玉儿还小,并不着急,若果真宝玉上进,自是可以,如果宝玉不上进,现在草草定下,岂非坑了咱们的女儿?”
林如海颇为委婉地道。
“却也是呢,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我毕竟是内宅妇人,难免有不周之处,这些年,多谢老爷包涵了。”
说到最后,林贾氏已然红了眼圈。
“身为林家妇,你很好,上孝顺母亲,下养育孩子,再是周到没有了。”
林如海似有所感,亦是红着眼眶,认真地点头说到。
“有了老爷这两句,我便立时死了,也是心满意足了!”
林贾氏忙抽出了手边的绢帕,拭干了眼泪,泪中带笑,对着林如海道。
夫妻二人又陆陆续续地说了好些话,林贾氏交代了许多的东西,林如海都一一地应下了。
到了晚膳十分,林贾氏难得的多用了几筷子饭,喜的林黛玉可有可无的,看着女儿这般,夫妻二人也是欢喜不尽。
可惜当天夜里,林贾氏便在睡梦中撒手而去,丢下了孤苦无依的父女俩。
林如海一边地向衙门里告假,一边儿地准备发妻的身后事,忙的脚不沾地。
至于黛玉,跪坐母亲灵堂,双眼肿的核桃似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茶饭不思,饮食不虑,着实地看着让人心疼。
林贾氏的丧事结束,林如海带着女儿,将发妻的棺木送去姑苏老宅安葬不提。
既然回了姑苏,身为林氏的族长,自然是要略微地处理一下族中的事务,林氏一族,人口凋零,支庶不盛,到了林如海这一辈,基本上就是小猫小狗三两只的情况了。
林黛玉这一辈,更加地不如,男丁不过是两三个,而且身体都病歪歪,成年累月地药罐子里泡着,也是让人觉得心酸。
外者,林如海和族里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林如海的父亲林侯爷去世之后,留下了林如海母子孤儿寡妇的,族里为了那些黄白之物,竟是逼迫过林如海母子,让林如海冷了心,对于族人,也是爱答不理的。
到了现在,林氏更加地凋零,林如海若是再视而不见,只怕林氏一族离着完蛋不远了。
办完了妻子的身后事之后,林如海找了当地的一位名医,安排为族中男女们诊脉,调养身体,又拿出了几个方子,据说是从什么前朝流落出来的方子,为大家调养身体。
他这般主动,只怕是原谅了族人们,一时之间,大家十分地感怀,家族中的老人陆续地凋零,对于过往,长辈们都是讳莫如深,所以年轻一辈,并不知过往,对于林如海这个族长,于宗族不亲,着实地有些想法的。
现在好了,族长的这一番作为,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林如海可没有想太多,族中男女老幼,皆开始习练纯正的武当太极。
并没有内功口诀,却正好适合林氏族人锻炼筋骨,调养身体。
长者,成年人的效果自然是不是太有效果,不过孩子却是十分地不同,小半个月的功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总觉得孩子比以往康健了许多。
林如海滞留姑苏一月余,也该是时候反悔扬州了,衙门里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林如海尽管离开了,不过族中祭田,铺子的出息他并没有尽数带走,反倒是留下了大部分,作为族人的调养之资,也是赢得了大家的欢心。
看来族长也知道了族人的重要性,真是善莫大焉!
有几位不知道内情的族人念道。
却说京中荣国府,贾母在接到林家报丧之后,整个人悲伤不已,直接地晕厥了过去,醒了之后只会捂着脸哭自己可怜的女儿,儿孙们极力劝了,这才将将儿地能控制住她的伤怀。
想着女儿名下留下的唯一的骨血,贾母一腔的慈母心肠上涌,
“定然要将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儿接回来!”
贾母如是地吩咐前去举丧的家人男女道。
“老太太,您放心,咱们定然将您的意思传达给林姑爷!”
打头的婆子是贾母的心腹配房赖嬷嬷的大儿媳,如今婆婆荣养家去了,她便是贾母跟前的得意人了。
“好好好,这般冰天雪地地,劳你们跑一趟,辛苦你们了,路上也不必紧赶慢赶,安稳为上。”
三月的京城确实冷风簌簌,白雪不化。
“老太太哪里话,这不是咱们该当的么。”
又是叮嘱了几句,这才打发仆妇男女们南下了。
其实也不是不想打发个能当事儿的主子去,可巧的是,唯一的能干之人,贾琏,老太太的嫡长孙,却是病的起不了身,下不了床,所以没有办法。
至于另一个孙子贾珠么,他的身子也不康健,谁敢劳动他?再者说了,他忙着读书备考,也是辛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