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依然扮了男装,绾了头发塞进软帽里,一件白衬衫,格子背带裤,一件米色大褂,在易锦之出门后,便一路跟了上去。
易锦之进了“醉生梦死”后,依然立马溜到后院墙边。墙约有两米高,攀进去也不是很难,她在附近找了些砖石,叠在一起,踩上去后使劲儿攀上墙头。
所幸院子里栽了棵树,依然顺树下了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趁四下无人,忙溜进了大堂中。
好一个醉生梦死!
只见大堂陈列了数张软榻,榻上歪了许多面黄肌瘦的人,个个拿着烟斗,吞云吐雾,好不快活。因着烟气弥漫,依然嫌恶地掩了口鼻,一个个挨着地看,她想瞧瞧易锦之到底在不在这儿。
一张张的榻望过去,皆是不成人形的烟者,也不知是迷了多久,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只不过走到最后,也没瞧见易锦之。
但依然忽的呆住了。
她怔怔地望着前方,不知是不是烟气太浓迷了眼的原因,大颗的泪开始止不住地沿脸颊滚下来。那前方榻上躺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他瘦弱的令人心疼,眼窝深陷,面颧突出,随意一件破袄裹了身子。
他曾经是风流大少,拈花惹草,处处留情,这般模样,如今谁会认得他?
可依然认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那不正是她的少爷!
依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失去理智般地扑了过去。
“少爷!少爷!苏洛!”
她冲上去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依然夺了苏洛手中的烟斗摔在地上,紧紧搂住他的头,“少爷,是我,我是依然!你不认得我了吗?”
苏洛一直挣扎着,却无奈没有力气,骨瘦的指头掐住她。挣扎了半晌,似恢复些理智般,渐渐安静了下来。
“依......依然......”
他艰难的,干涩的,迟钝的开了口。
依然浑身颤抖着,泪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滑。
然而这时,过大的动静引来了楼里的人,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楼上传下来,接着一声暴喝,“谁?!是谁在那?!”
待脚步声到楼梯口,依然泪眼朦胧中才看清中间的那人。
是易锦之。
他的身后跟了不下十人,皆是壮汉,面相凶恶。
看到依然,易锦之的表情也颇吃惊。
(2)
昏暗的小屋子里,依然被甩在地上。
“她不能留!”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嚷嚷道,粗犷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小屋子里约有二十人,壮汉青年,皆面露不善。而那络腮胡大汉极有震慑力,武夫之相,孔武有力,筋肉结实。
易锦之称他为“大哥”。
“大哥,求您饶她一命,她是我的友人。”
易锦之向大汉求着。
“友人?认识那苏洛?!”大汉捶了捶胸口,“我易老大可不傻!老三,自古红颜多祸水,可都是娘们坏的事儿!”
依然双手双脚被绑住,嘴也被封住,帽子早不知掉去了哪儿,一头乌发披散着。听到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一双眼睛望向易锦之,有不解和愤怒。
易锦之继续求着,“总之她不能死,我们的事能少连累无辜的人就少连累,这不也是大哥你的意思?”
“你!”易老大恨铁不成钢,咬牙和他对视,最后“砰”地踢了旁边的凳子,“真是翅膀硬了,好你个老三!现在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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