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动摇,依然欲再加把火,他却伸出手阻住了,“依然,让我好好想想吧。”
易老大生性多疑,他救了依然,指不定已失去信任。
易锦之心里,又细细思量了番。
(2)
晚间,寒意沁人。急风忽起,拍打在窗户上,院子里的树叶落地,“沙沙”响作一团。
冬季又快到了。
依然无事做,正望着院子里空旷的场地出神。
这时忽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易锦之的声音,“依然,快开门。”
依然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拉开大门,见易锦之在门外微喘着,肩上还挂着一个人。
那人看似极虚弱,站立不稳,重量全在易锦之身上,一件破袄裹了身,面容隐在易锦之肩头摇摇欲坠的围巾中。
依然心中一颤,忙上前剥开围巾,将那人的头抬起来。
夜里勉强分辨的清,只见得他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瘦的惹人心疼。
依然捂住嘴,一行泪无声的就滑了下来。
是苏洛。
依然上前搂住他,跌坐在地,还使劲儿扯着他的衣袖。
“少爷......是少爷......少爷......苏洛......”
易锦之松手,苏洛就滑到了依然怀中。
依然终于忍不住地抽动起肩膀,易锦之看到,心中也不免为之动容。
苏洛被带回来后,在57号休养着身体,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不再瘦弱的吓人。
这日依然熬了锅粥,特意向傲雪楼的姑娘请教来的,金谷八宝粥,放了桂圆,莲子,葡萄干,花生米......文火慢煮,加糖,清香诱人,滑而不腻。
依然小心翼翼地盛入瓷碗里,端到了房间。
不料易锦之此时也在房内,正跪坐在苏洛身上,将他的双手绑起。
再一抬眼,看到苏洛的上半身衣领敞开,锁骨若隐若现,双脚已被绑住,此时正双目紧闭,面色微红。
“呀!”依然脸也一红,连忙背过身去,“你们在做什么?”
易锦之万万没想到依然来得那么及时,顿时尴尬的停住动作,俊脸也是红得不行,连忙解释道,“我怕苏洛烟瘾发作,只得将他捆起来,万一发作了可不好对付。”
这几天苏洛意外的老实,准确来说是极度虚弱陷入半昏迷状态,但染上鸦片又岂是容易戒掉的?
依然小心地瞪了易锦之一眼,用手捂了捂自己发烫的面颊,“我喂他喝些粥吧。”
易锦之点了点头,让了路。依然便上前将苏洛小心地扶起,拉过靠枕垫在他背后,再将床上凌乱的绳子扔到一旁。感到苏洛的呼吸均匀而有力,她心中一喜,盛了一勺粥放在他嘴边。
苏洛本没有动静,一秒后却忽的睁开眼,吓了依然一跳,然不待她反应,他又一挥手,将瓷碗打碎在地。
“啪!”
之后苏洛痛苦万分的皱起眉,捂住胸口,全身蜷缩在床上止不住地发抖。
“少......少爷......”依然想伸出手去拉他,不料苏洛先一手伸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依然痛得咬住了下唇。
易锦之感觉不妙,忙上前压制住苏洛,将依然的手扯了出来,“快!出去!他烟瘾发作了!”
依然握住发红的手腕,双目闪烁了数下,转身出了里屋。
犯了烟瘾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不一会儿里屋便传出了“砰砰”巨大的声响,像是重物敲击着床板。苏洛痛苦的声音似嘶吼,似哭喊,生生揪着依然的心。
那声音一下一下,不间断的传来。终于,又是一声巨响。
依然实在按耐不住了,上前掀开了帘子。
只见易锦之的衣服被扯得歪歪扭扭,脸上也多了抓痕,此时正狼狈的将苏洛按住。
床上的被褥扭曲在一起,像苏洛痛苦不堪的表情,依然扑过去,死命搂住他,将脸贴近他的脸。
苏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良久,似有安静下来的迹象。
易锦之正欲松口气,却见他突然间又一个暴起,将依然掀在地上。
“砰!”
依然被甩在床沿,撞到背脊,火辣辣的疼。她痛苦地皱起了眉。
易锦之忙又上前压制住苏洛,不顾他的反抗与挣扎,将他的双手双脚捆住,又将被子按在他身上。
依然这时突然就起了身,上前抱住苏洛,将头埋在被子里,“易大哥,我求你了......给他带些烟吧......”
她的声音很无助,易锦之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