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同一个村的乡党,刘姓居多,村名也是刘家村,可是自从他在太上皇面前那一跪之后,得蒙天恩,刘家村的人有了安居之处。
刘家村也被改为卫家村,实乃感恩卫子扬。
“王瓜,此不为某的功劳,是陛下他老人家体恤我等丢失家园,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卫子扬摇摇头,心里暗含感谢,若不是李渊及时出现,当日长安市集的百姓给的粮钱终有一日会用完,他的寡嫂即使那时不委身换五斗米,也会在未来为孩子谋一口吃食,有一个刘二麻子,就有第二个王二麻子。
“给的这些荒地才是实打实的安身之本,只要我们努力耕作,明年拘谨的环境就会有改变,某的侄儿...某定要养的白白胖胖,大哥的在天之灵定会为某欣慰。”卫子扬将手中的锄头高高举起,又沉沉落下,挖掘出的湿热的土壤就是希望。
“瓮里的粮食快吃完了...”王瓜半开玩笑道。
两人正说话间,却是卫子扬的寡嫂小跑过来,样子慌慌急急,清秀白嫩的脸庞上浮着一层密汗,两鬓的发丝沾湿,她喘着气说道:“吾弟,据说长安昨日爆发了瘟疫,里长要请你过去...”
“瘟疫?”王瓜脸色一惊,顿时愣坐在地上半天。
卫子扬踢他的屁股一脚,骂道:“瓜怂,翠华山距离长安半天车程呢,瘟疫哪有这么快传到这里。”
“不。”王瓜呆呆的摇摇头,目光眺望远方,良久问道:“黑子,你说某还能活下来吗?”
“滚,别说这些丧气话,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卫子扬眉头一皱,将手里的锄头递给嫂嫂,手在肘间短褐抹了几下,将脏汗揩去,重新勒住软垮,他是准备跑回卫家村。
“嫂嫂,你在这里收拾一下,某去去就回,瓜怂,你和某一起走吧。”卫子扬背着王瓜坐着的田垄,大声喊道。
可就在这时,王瓜脸上厚厚的尘埃被清澈的泪水淌出两条沟渠,他低声说道:”某...好像得病了。“
说罢,王瓜对凑过来的卫子扬揭起衣袖,与黝黑的手掌泾渭分明的不怎么白的粗壮手臂上竟有数不清的小红点,他低泣道:“某...不知道,还以为是水土不服...两天前,与一个外乡的汉子胡咧了几句话......”
“听说长安那边已经将染病的流民关押在一处,若是医师没有办法救治,就准备择日烧死。”嫂嫂放出更震撼的消息。
王瓜的脸色越发难堪,“黑子,某难道没救了吗?”
卫子扬脸色一黑,手掌用力啪的一声扇向王瓜,骂道:”瓜怂,瘟疫是怎样还不知道,或许这只是常见的一种小病而已,担心个什么劲,跟某回村找里长问问?”
“不,某不回去,回去要烧死咧!”王瓜坚定道。
啪!又是一巴掌!
“横竖都是鸟朝天,你不去照样是个死字,还祸害别家,去了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就是真的...活不成,某...养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