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也兴许、你可以叫他们止步于此!”迦南·普罗索对着民兵队长笑了笑。两人四目而视,火光顿时显现。
“好啦好啦!我们不是来这里吵架的。作为镇上唯一的神甫,我们还需要你来主持公道。”罗德曼摸了摸佩戴在腰间的三尺长细剑,挺直了腰肢。
“公道我自然有,只是有时我担心我的公道在你们那里不受欢迎。来吧,看看今天你们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了。”迦南·普罗索看了看那几人,笑了笑,扒开人群,走到中间去。
只见那被人群围住的地方,三个大汉、一个小孩、一个老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这五人,被人左右推搡,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脸上也是乌七麻黑,斜瞪着眼睛,嘴里憋着粗气。
迦南·普罗索认得几个,民兵副队长,一个虔诚的神圣光明教信徒,前几日还来教堂做了祷告,是他接待了他,听取他的忏悔,因那些他在峡海之战而倒下的血肉之躯;伙夫埃德,一个离得很远都能够听到他的笑声并且善于做各种美食的伙计,颌下本来蓄有萨达尔人特有的蓬蓬须,但是现在被烧掉了一截,末尾卷起黑黑的一段,显然这烧掉的胡须是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这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除了埃德,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也是民兵,只是迦南·普罗索不熟。
然而,叫迦南·普罗索意外的,是这里头的小孩和老人。那老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次小镇上有人接受天父的召唤,他都会与他碰面。他是一个善良的萨达尔老人,淳朴又真诚。只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兢兢业业看守了墓园几十个年头的老人,此时此刻却被人绑着扔在了地上,而且身上还受了不轻的伤,看上去身心疲劳,奄奄一息。
迦南·普罗索心里头有些生气,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五个人都不会是坏人,但是他不得不抑制住自己心中地怒气,循例发问,“他们都犯了什么罪?”
“私通红盗。”罗德曼老爷不禁不慢地说,斜瞄了迦南·普罗索一眼。
“有证据吗?”迦南·普罗索问道。
“神甫,他们诬蔑人,明明是我们报告的红海盗行踪,却说是我们私通红海盗!”伙夫埃德很是气愤地说,挣扎着绳索,拼命的想站起来理论,可是由于他们五个人都被绑在了一起,所以最后只得作罢。
“这其中看来另有隐情?”迦南·普罗索转过身来,看向了罗德曼老爷。
“没有隐情,就是他们私通的红海盗。”罗德曼老爷没有回答他,好似说完刚才的话之后,就没有他什么事了,接话的是民兵队长卢克,“前几日,因为民兵役期将至,所以我特意叫了罗杰夫等人出海去勘察红海盗的痕迹,但是罗杰夫回来之后却说没有发现,以致罗德曼老爷听信了他的话,在昨日解除了兵役,可是谁知道,就在今天凌晨,红海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杀进了小镇……”
民兵队长卢克说到这身边的村民已经开始激愤了起来,纷纷指责罗杰夫怎么可以那样,私通红海盗,枉费他们平时那么信任他。
“队长!”伙夫埃德也焦急了起来,用肩头拱了拱罗杰夫,希望他能争辩一下。
只是罗杰夫似乎不想争辩,保持着静默,看向了迦南·普罗索。迦南·普罗索从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眼里看到了那种坚韧与不屈服。他知道罗杰夫是不会私通红海盗的,因为每次他到教堂去忏悔,都会跟他谈起这个话题以及他对小镇的担忧。
但是,即使是这样,现在的他能做的也不多,因为他知道,罗德曼老爷他们已经绑架了民主。在任何时候,民主总是最容易被人操纵的。
“神甫,我想无须争辩了。事实就如未****的处子那样清楚明白,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致使村民留下的血就跟处子被干了之后见到的红一样,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他们需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做出救赎,以求得到天父的谅解!”民兵队长振臂一呼,大声说道。
“他们需要做出救赎,以洗净通往天国的道路!”乡绅派克老爷附和。
“请神甫做出审判吧!”罗德曼老爷说道。
“审判!审判~”底下的民众渐渐形成了统一的呼声,群情激愤,高举着火把。那火光映射在罗杰夫他们几个人身上,表情各异。
老杰瑞倒在埃尔斯通的怀里,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那天早晨,罗杰夫带着伙夫埃德和另一个民兵去墓园拜访他们,希望能从他的口中获得有关于红海盗的信息,可是谁知道,就在他们谈到一半的时候,民兵队长卢克就带着人找上了他们,并将他们押走,关进了事政大厅的地牢,直到今天早晨才告之他们说,他们犯了私通红海盗的罪,将接受天父的审判!
或许老杰瑞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了,从被卢克他们从兵营赶出来之后,他早就该料到了。只是他没曾想,连同埃尔斯通也一起被连累了。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怎么也会被烙上私通红海盗的标签呢?这是老杰瑞怎么想都想不通的。
“老爹,没事的!这事咱没做,仁慈的天父,还有伟大的奥古斯丁大帝,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接受这群人的审判的!”埃尔斯通将苟延残喘的老杰瑞搂在怀里,目光坚毅地安慰着。
夜渐渐深沉了,可是人们的情绪却并未因泛着寒意的深秋而有所减弱。远处的火刑台上,人们开始从四面八方搬来柴火,堆叠而起,准备对老杰瑞他们做出审判。黑夜起风,云遮住了星星,真相犹如被乌云笼罩的星辰,点点星光正在慢慢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