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迷的参战,让战况在刹那间进入白热化。
舞早已经预料到这货不可能一直在旁边观战,但是如果没有念能力以外的杀招,她也不会明知故犯的挑衅他。
可事实往往是最常让人跌破眼镜的,就是那些曾经让你以为,你还算了解的人。
对伊路迷如此,对舞也同样。
这一次的打斗,让众多管家们看的热血膨胀。这才是高手的对决,眼睛跟不上不要紧,他们可以想象,看不清也不要紧,他们还可以听声音。只是为了防止被误伤,众管家的包围圈一直在默默放大。
直到舞被揍趴,再也没能爬起来,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打斗中产生的氤氲在慢慢散开,一立一趴两道人影逐渐显露出来。
伊路迷站着,只是站姿仍是蓄意代发毫无破绽,凌乱的黑色长发被鲜红的血液浸染,一部分紧紧黏在脸上,一部分乱糟糟的垂落额前,而且正慢慢的向下滴着血珠,而剩下那部分则的随风乱舞,破碎的衣物也沾染了无数血痕,可是奇迹的是完全无重伤。
舞趴着。显然,她所受的伤要比伊路迷严重的多。而刺在她周身的数根念钉让她除了继续呼吸就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了。
所有人都以为舞应该已经没有意识,可事实恰恰相反,她不仅没有失去意识,甚至可以说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不敢不清醒,已经坚持到这里,她不能让“驱”随便跑出来误事。
伊路迷狠,但是舞更知道在之前的打斗中,她其实要比他更狠。舞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心脏上的制约到现在仍在不间断的彰显存在,就像是有个人在毫无规律的将她的心脏当成沙袋,拳打脚踢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从这一战,她也确实知道了自己就算用了念,也还是跟他差了一截。别提能够杀了他,就是狠抽他一顿自己也只会比他更疼。而伊路迷在这一战中并没有打算杀了她,如果他真动了那心思,自己又能有多少生机?
仅剩一次的“保命符”在刚才的打斗中被用掉了,舞甚至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用掉的,大概他在这过程中对她起了一次杀机吧。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一二三来晚了。漪梦并不是不好奇二柏究竟惹了什么祸,而是搬进伊路迷宅邸跟住在主宅时真没什么分别,她同样被限制了行动。而这次,她是趁着守备松懈才跑出来的。
伊路迷慢慢走进舞,眼下她的凄惨,她的狼狈,处处挑动着他的神经。他以为自己见了这样的情景会立马对她弃之如敝屣,就算不这样,那至少自己也该对她产生一些嫌弃的感觉,可是……他想错了,他以为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出现,而充盈他脑海的,是即使她变成废人,他也喜欢,甚至他还觉得这样更好。她不在能跑不再能跳,从此她的世界里将只有他!抬手甩出数跟钉子帮她进行止血,四肢废了就废了,脑子可不行。
舞转动眼球,从步入自己视野的那双鞋子一点点的向上,只是趴着的姿势限制了她的视线范围,仅仅看到伊路迷的膝盖,她便无法再向上查看了。垂在眼前的头发被人拨开,她费力的扭转头颅。
四目相对,舞瞠大双眼。伊路迷的脸竟然离她那么近,近到他浸满鲜血的几缕头发都已经垂在了她的脸上。
“呵呵……”阴影下,伊路迷的笑容越发可怖,“哈哈哈哈……”
舞不知道伊路迷在笑什么,又是什么事情引发了他的狂笑。可此时她却反射性的产生了惧怕的情绪,她害怕,她承认,现在她非常非常的害怕他。这种感觉,远远凌驾于死亡之上。
那么明显的黑暗从伊路迷周身蔓延向四周,所有在场的管家们全部惊惧的后退,梧桐紧紧皱着眉头,这样的伊路迷少爷,他还从未见过,单单用“恐怖”两字来形容似乎都略显单薄。二柏……
“要……杀,就杀……”舞吐出一口血泡,她的内伤显然内伤并不比外伤轻,“……不用……吓,唬我……”
杀?杀谁?伊路迷慢慢的,将狂笑的脸孔埋进了舞的肩颈处,那狂放的笑声被闷在了里面,却上其他人听了更加腿软,连冷汗顺着额际滑落都不自知。
舞的身体随之伊路迷的笑声而震动。尼玛!她咬紧牙关,如果不是因为疼的受不了,她一定开口骂破天!
漪梦后退了一步。他是伊路迷吗?印象中的他,想象中的他,什么时候这么恐怖过?她的心脏因为惊惧而疯狂鼓动,甚至有些发疼。舞到底有没有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伊路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疯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管家居是一愣,然后面面相觑。伊路迷始终没有抬起埋在舞颈窝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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