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剧毒的毒药,让那个小子还敢来纠缠我。”
佘游姬探出一只手在佘桃花的脑袋上面轻轻一点,柔声说道:“你已经把那公冶扬重伤了,若不是这郁仙仪一直以来十分注重江湖道义,换做别人,就算今天我保住你性命你也有的受了,况且男女之事本就是逐渐磨合的一件事情,难道就允许你追男人不许男人追你?”
这句话本就是佘游姬有意说给佘桃花听的,后者也清楚前者说话的涵义,而后一抹飞霞迅速飞升到了面颊上,宛若两朵桃花。
佘桃花轻轻地一叹,随机眼神望向河畔的画舫上,此时的画舫之上人影稀疏哪里还有红裘,已然消失不见。
当姜阳生走上秦淮河的岸边时候,天色已然黑暗下来,不夜城的秦淮上也凭空多出了几多倦色,甚至在一些个原本十分热闹的青楼门前都人烟稀少起来,这个夜夜笙箫的醉生梦死之地竟然也会疲倦,沿着秦淮河畔,数不清的青楼妓院都悄然熄灭灯火,只留下牌坊上的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可是灯影之下早已经人影稀疏,石桥画舫传出不再歌妓们清脆的吟唱,而是书生们在醉倒之后才敢说出来的狂言和不羁。
指点江山?
这个时代中只有帝王将相才能指点得了江山,处于最底层的人连欣赏江山如画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这个繁华的城市也会出现一丝疲倦,也会出现人们经历了长年累月的声色犬马之后对人生的以一种顿悟。
走在街口巷弄里,传出的商贩们的要喝声,和最熟悉的叫卖馄饨的声音,一股股袅袅的炊烟在不知名的街角里升腾起来,在炉火边上,一个满身补丁的稚童蹲在不断吞吐的火舌旁边认真读书。
姜阳生悄然靠近,没有言语,稚童仰头瞧了一眼,似乎是这大哥哥的相貌不像是坏人,于是低头接着捧阅。
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本最普通不过的,教育稚童的书籍。
昔时贤文,诲汝谆谆。
集韵增广,多见多闻。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
知己知彼,将心比心。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最终姜阳生吃了碗馄饨,跟稚童蹲在一处谁也没有打扰谁,两相安宁,这个场景让姜阳生莫名的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逼着背诵这的时光,姜贷曾经这样说过,大抵意思是这般:我姜贷的儿子,可以文不成武不就坐拥江山,可是不能没有品行。
当放下碗筷的时候姜阳生低声打断了稚童看书,悄声问道:“这么努力背书以后想做什么?”
“秀才、”
稚童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在他的眼中似乎绝对秀才才是全天下最美的差事。
而站在稚童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他的祖父则是一脸欣慰的表情。
远在边疆的将士们则是会抱怨这些文不能提笔安天下的江南文人,说他们这群酒囊饭袋除了无病呻吟之外再也不会其他的东西了,说这些文人比起那些贪官腐吏还要罪恶千百倍,当然这些思想在大周王朝中都被定义为激进的思想,因此不少学士被打入冷宫就此地位一落千丈。
曾经有一位只有三品官帽子的武将站在午门外指着一位正二品的文臣破口大骂,言语及其不敬,说什么老子拿命换来的江上社稷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人睡的更安逸?
可偏偏这位正二品的文官老爷在寻常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官架子,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半点脾气,甚至做出一副附耳倾听的恭敬色。
这些在当将士的眼里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在大周朝属于那种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了,武夫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心理更加舒坦,可是终究没有人敢忘记,历代史书中让人谈虎色变的人不是手刃敌人无数的武将,而是运筹帷幄之中的‘人屠’谋士,这些安稳坐在幕后给帝王将相出谋略的看似‘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一群人,因为往往是因为这群的一番诛心的言论而使得历史想着更加糟糕的地步前进。
就好比在北莱之中,北莱府中无数经历过那场春秋不义战的人中,让人心中胆寒的不是,曾经在一场战斗中杀敌三百余人的‘大红袍’淳于锋,更不是作为王爷的‘气吞万里如虎’的姜贷,而那个一言不合屠戮百万书生的北莱‘人屠’公孙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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