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四层,韩昭雪说话已经有些小喘,但是步伐还是沉稳。
“你那时候一定恨我吧,”韩昭雪低喃,“毕竟蒋一凡是你的初恋,可是我从未后悔那么做。”
白素手指一颤,喉咙竟然有些紧绷的说不出话。
“白素。”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有种旖旎而温柔的感觉,她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发出声音。
韩昭雪的目光暗淡了些,手指却牢牢地扣住她的腿弯,好久才低声道,“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嫁给我吗?”
嫁给这么一个,不懂得珍惜你,错过你所有好的男人。
他问出他最怕却又最想知道的问题。
白素垂下眼帘,好久韩昭雪才听见她的声音,“这种假设没有意义,时光不会倒流,而我们也从来就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在逃避着这个问题,韩昭雪却比谁都清楚她的答案。
之后的时间里,楼梯间静的可怕,只能听见韩昭雪的脚步声,跟隐隐传来的喘息,不规则的心跳,谁都没有说话。
渐渐地,韩昭雪开始体力不支,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喘息声也开始加大,后背上渗出的汗水,几乎要浸透白素的衣服。
她紧了紧双手,轻声道,“放我下来吧。”
“不用,我能撑住。”
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坚定,就像是置气一样,虽然白素并不清楚他在为什么怄气,韩昭雪的脾气,总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她就更加揣摩不透。
她也不跟他争辩,现在才上到十三层,还有八层,他总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就会主动放下。
她抱着他的脖子,他脸上的汗珠顺着下巴砸落在她的手背。
白素怔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帮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韩昭雪突然侧过脸亲吻了她一下。
那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而他就像偷亲成功的少年,满脸的得意之色。
白素的心紊乱了一下,攥紧手指,快速别开眼。
十八,十九
汗水渐渐模糊了双眼,韩昭雪看着眼前的楼梯都是模糊的。
白素已经感觉到他因为肌肉过度使用,而隐隐有些颤抖的身体,她终于按耐不住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
韩昭雪声音已经比刚才小了很多,喘息声却是更大了。
“别动,我可以背你上去,”但是他的语气却依旧坚定,“我能背着你上二十一楼,也能背你一辈子。”白素,这个世界如果真的能够时光倒流的话,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珍惜你。
他的声音很低,因为气息的问题,甚至有些地方说得不太清楚,白素却一字一字,全听进了脑海。
一辈子太漫长了,她连前半生都把握不好,更何况是一辈子。
韩昭雪,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都看不上我,你现在名满海城,权势滔天,又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平庸的白素。
多半也是因为歉疚吧。
昨天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病例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家里除了韩昭雪,打扫的阿姨从来不会动她的衣柜。
她便确定是韩昭雪看到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温柔跟妥协,便全都有了解释。
韩昭雪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责任心重,如果不是这一点,韩妈妈当年也不能拿着她怀孕这件事,让韩昭雪妥协跟她结婚,哪怕他一点都不喜欢她。
现在跟以前,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这次是他自愿妥协,原因不过是因为歉疚。
可是她从来都不需要他的歉疚。
她曾看过一篇有关韩昭雪的专访,记者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她记得他的回答。
他说:娴静,大方,有音乐素养。
她抱着那本专访,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那么多年,许安颜这三个字,其实从来都没有从他心里走出过。
爱情,并不是日久生情就能培养的。
如果可以,这世上哪儿还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她努力睁大眼睛,将酸涩咽回去,好一会儿,才平静道,“我自己也可以走完一辈子。”
就像当年,寒冬腊月的傍晚,她被那个女人遗忘在街头,足足在那里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她找来,直到后来被一个男人带走。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被等待的人,可能从来都不在意等待者的心情。
等得太久,心就冷了。
韩昭雪听清了她的话,身体猛然一僵,好久,才若无其事的继续上楼。
到了家门口,才将她放下。
他一个人站在旁边喘气,白素便拿着钥匙开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清晰的听见韩昭雪说,“那如果我想跟你一起走一辈子呢。”
白素动作顿了一下,推开了门。
韩昭雪终究也没有得到白素的回答。
他心里越发的开始不安。
白素现在就像是一团空气,他一点也抓不住。
他想,如果哪天白素真的要走,他恐怕连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他实在再也做不到逼迫她任何,她的人生,已经足够悲苦。
晚上韩妈妈做了丰盛的晚餐,要韩昭雪跟白素一起回去。
囡囡今天在游乐园玩了一整天,心情特别的好。
回来就依偎在老爷子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白天的事情。
小姑娘很少这么开心,老爷子也很开心,把她抱在膝盖上,说起了韩昭雪小时候的糗事。
囡囡第一次听韩昭雪小时候的事情,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上去非常感兴趣。
白素帮着韩妈妈摆放碗筷,见状,也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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