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囡囡怎么会这么问?”
小姑娘戳着手指,嘟了嘟唇,好半天才道,“妈妈没戴戒指,以前她跟爸爸吵架的时候,就会摘掉戒指,偷偷塞进床头的夹缝里,囡囡生乐乐气的时候,也会把乐乐送我的小熊发卡偷偷藏起来,假装自己把发卡弄丢了,可是,乐乐太聪明了,每次都能找到 ,爸爸真笨,一次都没有找到过妈妈的戒指。”
小姑娘说着,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灼灼的看着杨臻,“杨叔叔,你说我这次要不要偷偷告诉爸爸呀,他真是太笨了。”
杨臻的心不由得被孩子单纯的想法刺痛了一下,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囡囡这么懂事,等以后真正走上法庭判决的时候,就会越受伤。
一吵架白素就藏起戒指,肯定是想着韩昭雪能及时发现吧,可是一次都没有,白素等得太久,渐渐的,心就冷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孩子都懂,为什么大人却深陷泥窝总也理不清楚。
一个人心冷了,再想暖热,谈何容易,韩昭雪现在做得再好,白素过不去那道坎,那就永远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人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杨臻将囡囡送到老宅之后,就回了公司。
韩昭雪的病断断续续也没好彻底,半天还好,夜里睡着了,就经常咳嗽,杨臻给他抓了药,但是这人一点都不爱惜的自己的身体,竟是一次都没有吃。
站在门外,杨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叹了口气,敲开门唤了声“韩总。”
韩昭雪在办公桌后抬了抬眼皮,却是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问了句,“囡囡送回家了?”
杨臻点点头,“今天接囡囡的时候,碰见太太了。”
果然韩昭雪动作顿了顿,倏地看向他。
杨臻上前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太太让我把这个给您,说她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她等着您的回复。”
韩昭雪喉咙动了动,接过文件袋,看了半天,却是没有打开,半响抬眸道,“你还有没有说别的?”
“她说,你没有权利不让她见孩子。”
“那你怎么说的?”韩昭雪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白素当时的看法。
杨臻据实道,“我说韩总没有不让她见孩子,她想见囡囡,只要当面跟你说一声就行,太太听我这么一说,就不再说话了,把这个交给我就走了。”
韩昭雪说不出的失落,他摆摆手,示意杨臻出去,兀自的靠在办公椅上,盯着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微微发怔。
白素走得第六天,家里这个女人的气息变得他越来越淡,再也没有人晚上睡觉前帮他热牛奶,再也没有人无论他回家多晚,都给他留一盏灯。
他却像是魔怔了一样,晚上睡觉盖她的被子,枕他的枕头,每晚嗅着她的味道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是她的气息越来越淡,现在几乎要消失了,他的失眠症也越来越重,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要么睡着了,梦里全是白素的影子,很多他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在梦里就像是过电影一样重现,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然后又是长久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