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番外：二十年前旧宫事

sp; 【“什么约定？”梦中的帝王好奇道。】

    【“孤离武圣已是不远，不日将再做突破，”肖闾自信开口，“只是武圣并非孤期望的终点，皇位对孤而言也只是实现目标的工具。】

    【“若是王弟愿意，孤愿扶你上位。但当孤要借位一用时，王弟需得禅位于孤。”】

    【“王兄倒是自信。”梦中帝王未曾多想，顺口道，“若王兄真能踏破生死玄关，我这做王弟的亦是自愧不如，理当有所表示。”】

    【“如此便好。”齐王意味深长道，“王弟日后若是登临大宝，也莫要忘了这份承诺，孤若来取，便该双手奉上。”】

    【“好啊。”梦中帝王心中好笑，于是一口应下。】

    【须臾间梦境破灭，肖治惊醒，翻身自龙床上坐起，入眼所见却是净甃玉阶、御炉香气。】

    【方才不过是一梦罢了。】

    【“真的是梦？还有有人以神通牵引，暗中施法影响于朕？”】

    【梦中所见历历在目，肖治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好宣之于口、告知旁人，只得自行在甘露殿中查阅。】

    “不说这些了。”肖治摇了摇头，“今日岁除，你我不如往青冥之外一游？也好观照我肖氏锦绣山河。”

    “陛下还是这么不着调！”卫后闻言横了他一眼，却是默许了此事。

    “我就喜欢芊芊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

    肖治哈哈一笑，将皇后打横抱起，身上纵起遁光，呼吸间已是遁出百里，直入云端。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火树琼枝作烟萝。

    玉砌华光锦绣明。

    “只愿你我二人，能如这千古明月一般长久，年年欢好，世世不绝，合了这永宁之意。”

    永宁八年春三月。

    高密王、广陵王、渤海王等宗室诸王伏兵玄武门，欲废帝，迎立燕王为天子，朝中勋贵、仙佛二道、海外妖国等亦有参与。

    战中肖治被三位武圣围杀，武相碎裂，卫后身受重伤，最终王朝太祖肖楚河遥遥出手，一掌盖落，尽诛来犯之敌。

    肖治弥留之际留下遗诏，命皇后卫芊与燕王肖旦权听军国大事。

    朝中涉及此事者，主犯诛九族，从犯夷三族，宗室弟子贬为庶人，永不起复。

    动荡之中，一家袭爵清阳郡侯的贵门亦是被打落凡尘，嫡系血胤悉数断绝，只得一二支脉侥幸脱逃，兜兜转转之间，在民间各地安顿下来。

    其中有一垂髫幼童，某日在闾里坊间玩耍时，却是无意间撞见了一名白发老道，后者心血来潮之下窥破其人本质，知晓其人乃是阴神修士转世重修而来。

    于是赠与其一件信物，内中蕴含一门仙道筑基之法，唤作《五岳虚宫观想图》。

    后来幼童父母逝去，长大成人，其人因着转世缘故，泥丸封闭，行为举止由识神主导，不通人情练达，故而在为人处世上颇为冷淡，被人讥为“夯货”。

    但可想见，一旦其人勘破胎中之谜，启开泥丸，自然又是一番风景。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天外之天，巨树之下。

    一位身着青衣，面容普通的年轻道人负手而立，气质缥缈，似超然岁月之上。

    “当真有趣。”

    他俯瞰着元芒界中古今变迁，面上露出笑意，温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