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人至,而掉落耳环的应该是个年轻女子,难道是……徐盈盈?
孟钊收起那只耳环,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周其阳打来的电话。
孟钊接起电话,低声问:“什么事?”
“钊哥,你们怎么还翻墙啊……我已经把你翻墙的英姿拍成小视频了,一会儿发到网上,题目都想好了,就叫:月黑风高,堂堂人民警察居然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贫嘴,”孟钊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们到了疗养院内部,发现了疑似徐盈盈的踪迹,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着把你孤家寡人的撂在那儿不太好,就打算开车回来接你回去,这一回来,老远就看见你俩在翻墙……什么发现啊,徐盈盈真的还在疗养院?”
“还在搜查,”孟钊吩咐道,“你先别走,守在疗养院外面,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他话没说完,陆时琛这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孟钊脚步停顿,看向陆时琛:“怎么了?”
陆时琛没应声,拿过他手里尚在通话的手机挂断了。
孟钊看着陆时琛,起先他以为陆时琛要让他看什么东西,但很快的,他从陆时琛的神色判断出,陆时琛并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听到了什么。
他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儿,树叶的沙沙声中,似乎还掺杂了某种类似于低声呜咽的声音。
不对,不是呜咽声,似乎是……风声?
但这风声是哪来的,似乎不是自然的风声,还要更有规律一些……
孟钊仔细辨认着这声响,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猜测:这好像是……排风扇的声音?
但这里距离疗养院的几座大楼有很长一段距离,排风设施会安置到这里么?
还是说……这里真的藏着某个密不透风的地方,需要依靠排风设施进行通风?孟钊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意识到陆时琛的那个“疗养院可能藏有地下空间”的推测极有可能是对的。
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如果徐盈盈被藏的地方需要排风设施,那是不是说明……徐盈盈极有可能还活着?
孟钊仔细辨认着那阵风声,一步步靠近风声更明显的地方,警用手电的光束扫过一片杂草,停留在一处灰白色的管道上。
风就是从这个管道出来的,孟钊握着手电照向管道,忽然觉得旁边的那片草坪似乎有些不对劲,跟旁边的草坪之间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缝隙。
陆时琛也走了过来,也半蹲下来,看着那扇铁门。
孟钊将手电筒递给陆时琛,然后手指摸索着那道缝隙,试探着插进去,草皮居然动了!
他抬眼跟陆时琛对视一眼,同时察觉到了此处藏着猫腻——也可能不是猫腻,而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两人同时放轻了呼吸,他们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而下面隐藏的一切秘密也可能因此消失。
孟钊小心翼翼地揭开那片草皮,草皮下面的区域渐渐显露出全貌——是一扇一平米左右的黑色铁门。
孟钊接过陆时琛手里的手电筒,照着铁门上的锁,是那种常用于保险箱上的机械锁。
铁门下面是什么?孟钊此刻有些焦躁,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耐住性子。这铁门凭借他自己是无法打开的,而陆时琛纵使智商再高,没受过专业训练也无法开锁,必须要有专业的开锁人士帮忙。好在运气不错,周其阳就等在疗养院外面。
孟钊直起身,放轻脚步走到一边,给周其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孟钊对着手机道:“小周,赶紧过来,有开锁工具的话也带过来。”
周其阳有些为难道,“啊?这墙我可翻不过去,我这腿不够长啊……”
“还翻什么墙?”孟钊皱眉道,“从正门进来,快点。”
“哦,好,”听出孟钊语气严肃,周其阳也正色下来,“你们在哪儿啊钊哥?”
孟钊把大致位置跟周其阳说了一遍,说话间,周其阳在电话里已经跑了起来。
三分钟后,周其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钊哥……”
孟钊示意他噤声,然后带他走到铁门处,压低声音:“看看能不能开。”
一见这铁门,周其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陆时琛直起身,给周其阳让出位置。
周其阳趴到地上,凑近了观察密码锁,孟钊在一旁拿着手电筒给他照明。
周其阳用手指试着转动着那机械锁,趴下来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能开么?”孟钊问。
“我尽力。”周其阳一贯喜欢插科打诨,此刻也神色严肃,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闪失,孟钊今晚所做一切可能就此前功尽弃,而铁门下面如果藏在人命,也可能遭遇危险。
周其阳趴在地上,侧过脸,耳朵紧贴着机械锁,他握着机械锁,快速转了几圈,凝神听着锁内细微的高速旋转的声音。
短短几分钟时间,周其阳脑门上沁出了汗。
又过了片刻,“咔哒”一声轻响,周其阳顿时松了口气,他看向孟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