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长腿双马尾

越来越容易脸红了，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物质决定意识，他受到了身体的影响。

    宁蔷薇不耐烦地合上了书：“艾欣同学，请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和我讲话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艾欣站起来，双手举起在空中摇着：“哎哎哎，我可没想找你，是你自己站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的腿看的！”

    宁蔷薇无从反驳，他只好瞪着艾欣，无能狂怒。

    艾欣有些受不了那种眼神，她摇头晃脑地掩盖着自己的退缩：“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行了吧，干嘛那样瞪我……”

    宁蔷薇哼哼唧唧地转过头不理她。

    艾欣却还想缠着他。

    “对了！”她放下手好奇地问道：“你的节目不是也报上去了吗？张扬伴舞？两三天了，怎么没见你们的动静啊？”

    宁蔷薇转过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书上，微低着头，眉目温顺：“嗯，是啊，所以和班长约好了，今天下午放学，就先排练一次看看。”

    艾欣眼睛一转：“要不……我帮帮你们？我可是专业的！”

    宁蔷薇这下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放下手里的书，转过头来问道：“那你们的舞蹈怎么办？”

    艾欣往后一靠，坐在了不知道是谁的椅子上，她双手分别搭着两张桌子，双马尾晃来晃去：“没事！我们练舞的时间在中午，而且我们的节目早就开始准备了，没问题。再说了，我也就是给你们看看，不耽误什么事儿。”

    宁蔷薇想了想，咬着嘴唇答应：“那好吧，那就先谢谢你了。”

    艾欣身子往前一探，胳膊肘顶在腿上，双手撑着下巴，大眼睛盯着宁蔷薇，眉眼挑逗：“就一句谢谢可不够啊！”

    宁蔷薇挑了挑眉，问道：“我请你喝奶茶？”

    艾欣不屑地说道：“谁稀罕喝奶茶啊！小男孩儿喝的东西……”

    宁蔷薇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想怎样？”

    艾欣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怎么样？从此以后叫我姐姐！早就想这么干了！”

    宁蔷薇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笔丢了过去：“不可能！”

    艾欣讨了个没趣，她不开心地站起来，把笔从地上捡起，丢到了宁蔷薇的桌子上：“不叫就不叫，那么凶干嘛！”

    她嘟囔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桌子上的饮料，一边喝着，眼睛瞥到一侧，偷瞄着又沉浸在书本里的宁蔷薇。

    放下瓶子，艾欣碎碎念了一句“无聊”，然后便拿出手机跑到其他几个同学那里：“来来来，开黑开黑，玩两把，马上白金了。”

    宁蔷薇有些无奈地看了那边一眼，不再理会。

    前世今生，时正青春的少年少女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稚嫩让他们表达情感的方式显得幼稚而不恰当。

    过剩的自我意识被他们视为个性，并用更自我的方式宣泄。

    特立独行、吵吵闹闹、高傲自满、甚至以动手动脚的办法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许多人会在多年后，回忆这段时光时，品味着当年的点点滴滴，感叹一句年少轻狂……

    但是这就是青春啊！

    燃烧的晚霞，操场的追逐。

    白衣青衫快马的风流梦惨遭家长、学校和书本的镇压时，仍会在夜里幻想着。

    幻想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蓑烟雨任平生，在那座辉煌的长安，花团锦簇，在那片逍遥的江湖，仗剑天涯……

    直至走进钢铁和水泥铸就的丛林，那些梦里的潇洒和倜傥，被现实的雨打风吹去，归于一声长叹，回荡在黑暗狭小的房间。

    宁蔷薇早已经历过，于是这段珍贵时光他更想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当一切燃烧殆尽的那一天，他翻开泛黄的日记，从里面看到的，是那些无悔的绮丽和绚烂。

    虽然，高中仅剩一年，可时间尚早，足矣。

    学习，学习，学习。

    那些思想，那些智慧，那些沧海桑田是人类的赞歌，是悬挂在天穹的结晶，宁蔷薇为之着迷，至少，现在为之着迷。

    宁蔷薇拿出写计划的本子，在上面添上了排练的时间。

    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有时会因为提前完成而做调整。

    但总之，越来越好了。

    那一场痛哭，宁蔷薇告诉自己，想做白莲，那就认真地去做一株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白莲花吧。

    下午的课并不多，似乎是约好了，老师们并没有讲题，而是再次拿出了课本，看来是暑假和补课期间的题本已经讲的差不多了。

    第一轮复习是最细致的一次复习，这轮复习是学生可以抓住的最后的一次机会。

    宁蔷薇不需要，可他仍听得认真，笔记本上又多了密密麻麻的要点，字迹清晰，锋锐华丽，却不潦草，那些文字一个一个，整齐排列成一行，看起来赏心悦目。

    几堂课很快过去。

    教室里，人渐渐散了。

    张扬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对宁蔷薇说道：“蔷薇，我们先去吃饭，我和赵老师约好了，吃完饭后直接去拿钥匙。”

    宁蔷薇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行，就听班长的吧。”

    艾欣也没走，宁蔷薇便问道：“艾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艾欣开心地说道：“好啊好啊，一起一起，食堂三楼的砂锅我好几天都没吃过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

    宁蔷薇心里一跳，完蛋，修罗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