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要睡觉!”少年娇憨慵懒的声音将漫天的杀机一扫而空:“猫猫困……为什么还不来陪猫猫睡觉……”
苏少英抬起头,看见一个绝色少年撅着嘴站在门口,少年一身雪白的寝衣,轻而柔软,就像一段无瑕的月光被少年披在身上静静的流淌,一头漆黑如夜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有几束凌乱的飘在身前,白玉般的小手一直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只扶着门框,长长的睫毛艰难的抬起,又重若千钧的重新垂落下来,在那抬起的一瞬间,露出漆黑的眼眸流光溢彩宛如最珍贵的宝石。少年静静站在月光下,美丽的像是诗人笔下一首动人的诗歌,让人心醉,连那陈旧的门框因被那玉白的小手扶着,便显出朴拙起来。
好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苏少英忽然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忿。
凭什么自己为出人头地,苦苦费尽心机、隐忍搏杀的时候,他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被护翼在西门吹雪强悍的羽翼下,不经受任何风吹雨打?凭什么自己为了生存,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却在抗议他人没有按时陪他睡觉?凭什么他就可以这样无忧无虑?
微微转目,发现西门吹雪皱着眉,目光落在少年洁白无瑕的赤足上。
好,很好,那个少年有没有穿鞋,便比自己的一条命要重要的多。苏少英咬了牙,发现那双晶莹如玉的赤足歪歪斜斜的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少年揉着眼,迷迷瞪瞪的想越过自己向西门吹雪走去,离自己越来越近……
“猫猫!”
西门吹雪清斥一声,却已经晚了,苏少英动作比意识更快,一只手掐住了猫猫的脉门,另一只手捏在了它的脖子上,一个旋身将少年拖在他身前将自己牢牢挡住。
猫猫一声尖叫:“啊,疼!”
几乎在同时,一声爆喝:“住手。”
说住手人的并不是西门吹雪,而是苏少英,他捉住猫猫的第一件事就是掐紧猫猫的脉门让他痛呼出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住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听到猫猫的痛呼,西门吹雪的手凝在剑柄上。
“我知道你的剑很快,可是我不和你的剑比,”苏少英冷冷道:“你不要动,你只要动一根手指头,我就掐断他的喉咙。”
西门吹雪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事,但这次他真的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没有干脆的一剑杀了苏少英,而是因他在剑法上少有的资质而动了爱才之心,愿意给他一个全力一战的机会,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更因为苏少英之前收敛心神全力以赴一战的姿态,令他对苏少英失去戒心,才会大意的让猫猫落在他的手里。
西门吹雪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森森的寒意:“我记得你是名门弟子。”
苏少英冷冷道:“名门弟子也要活命。”
说完冷声喝道:“花满楼,出来,我知道你在。”他从未忘记那个在水阁中将他的剑法克制的死死的、目不能视却有一双无双灵耳的青年,这样大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花满楼在暗影中现身,缓缓走到西门吹雪身旁,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疼疼!”苏少英手中再次用力,猫猫只觉得全身的筋脉都扯到一处,拧成一团几乎拽断一般的疼痛,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眼睛里已经涌出了泪水,连连尖叫:“疼、猫猫疼!疼,不要打猫猫,猫猫听话……疼疼……”
花满楼怒道:“住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既要活命,放了猫猫,我不杀你。”
苏少英微微松手,猫猫空着的手抹着眼泪小声抽泣,身子一耸一耸,极是可怜:“猫猫听话,为什么打猫猫……”
苏少英道:“西门庄主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但仅是这样却不够,你要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动我一根手指。”
西门吹雪冷冷看着他,不语。
苏少英心中忐忑,西门吹雪冷酷无情天下皆知,他肯为猫猫做到什么地步,他不敢肯定,见他不语,又道:“当然,西门庄主向来一言九鼎,发誓就不必了,只要庄主答应一声,在下立刻放了猫猫。”
西门吹雪静静看着他,良久,淡淡道:“好。”
苏少英道:“既然庄主已经开口了,想必花公子也不会出手了?”
花满楼无奈道:“你放了猫猫,我自然不会出手。”
苏少英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松开猫猫,甚至拿袖子轻轻替他抹去眼泪,柔声道:“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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