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还有百姓,不行,我要救那些百姓”说着话他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就往那康阳城行去。
胡忧一脸无语,心说这位可真是个老榆木疙瘩,认死理。
不过他这胸襟气度,却是自己见过的读书人之中,唯一没看出来好色的,当然也有可能,这位年纪大了,不喜欢去怡春院了。
“老先生,敢问你去哪里?”
“老朽要去康阳城,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救那些百姓!”
“敢问先生以何手段对敌?”
“自然凭借胸中正气,妖鬼之流,岂能伤我!”
“是吗,那老先生能打过蛮族不?!”
“这…………….”
胡忧这句话,如同刀子一般,深深的戳进了张志道的心窝里,他顿时颓然停住了脚步,喃喃自语道:“是啊,我一介羸弱书生,如何能敌那蛮夷之辈!”
他知道面前这位年轻的官员,说的句句属实,事实上自打他读书通透明悟之后,鼓捣出了这文字化形之法,倒是经常仗之击退妖鬼。
不过与人对敌,却是头一遭,他本是个私塾先生,一辈子都是教书育人,哪里跟人动过手。
这第一次出手,便是与那蛮夷女子交战,未成想百试不爽的文字化形之法,却根本不管用了。
他不是傻子,哪里还不知道,恐怕这术法,只能对付妖鬼,对付人族,多半是无用的。
可是,若是这门神通无用,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羸弱体虚的书生罢了,又能如何左右战局。
张志道思前想后,苦无办法,到最后不禁老泪纵横,怔怔望着天空悲怆痛苦道: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满城百姓陷入危险,我不能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见到张志道如此表现,胡忧也不禁心中升起了三分敬意,说真的,这种悲天悯人型的书生,纵使他觉得傻里傻气,却也暗自佩服。
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胡忧前世今生,唯只见过这老爷子有这个胸怀。
怎么办?劝劝吧,再不劝,他都怕这老儒一口气缓不过来,再第二次喷血,原本都受伤匪浅了,估计没死都有可能是那蛮女手下留情,准备抓个活口干点啥。
而且这老头子就算不喷血,万一想不开再搞个咬舌自尽之类的傻事儿,也是很有可能的,何况他这身奇怪的本领,胡忧可是想学的紧呢。
于是,胡忧顺口瞎说,颠倒黑白的劝说道:“老先生,您大可不必如此,依本官看来,书生可不是百无一用,而是有大用!”
“哦?此话怎讲?”张志道虽然心丧若死,本不想说话,奈何却不愿做那无礼之人,人家说话,他怎能视而不见。
“您老想想,传道受业育人的为何人?治理国家的为何人?纲常理法的为何人?修身律己以身作则的为何人?教化天下的又为何人?”
“这自然不难,传道授业的自然为师,为先生,治理国家的当然是像你们一样的官员,讲究纲常礼法的是大儒,修身律己的通常也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