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谢余师叔了。”阿苒本想拒绝,但听到余寒霜的那句话,又把拒绝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她晃动着手腕上的石头,这石头的模样看着真是好看,“那后来呢。”
“还能有什么后来?”
“若是没有后来,以师叔的性子,怎会在这京城开设异斋,以蛊入朝廷,探听情报,师叔本是该是逍遥人才对。”阿苒笑盈盈的说道,那模样,仿佛是问余寒霜,今天早上吃什么,可有肉食,喝的什么酒一般自然。
“有人允诺过我,若是为他探听朝中之事,便将她出嫁当天带的玉簪赠我。”余寒霜笑得温柔。
“不过是枚簪子罢了,师叔真是糊涂,即便你花费数十载光阴,与那人交易,拿到了那枚簪子又如何。”
“多少是个慰藉。”
“师叔建立异斋的这些日子里,可过得快活?”
“玉夫人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师叔因为她身前的一枚玉簪便受制于人,一定也不会快活,师叔,玉夫人生前便是权力的棋子,她心目中的余师叔,定然是一个走遍大江南北,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替她去她不曾去过的地方,喝她不曾喝过的美酒的人,而不是同她一般,成为权力的棋子。”阿苒开口劝道。
黑色小匣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只小虫子了,它慢悠悠的享受着同伴的尸体,余寒霜拾起那个黑色的小匣子,盖上盖子,“丫头,你朋友的蛊已解了。回去看看罢。”
“如此便多谢师叔了。”阿苒见余寒霜岔开话题,便知自己劝说无果。也就不再相劝,说到底,江湖也好,朝廷也罢,跟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觉得师叔这人待她和善,如此为情所困,作茧自缚,实在有些可惜了。
阿苒叹了口气,抬脚便走。
“丫头?”
“嗯?师叔还有什么事么?”阿苒本来已经提起轻功,飞身到异斋院子旁边的矮墙上,听到余寒霜的声音,连忙扭过身来,踏着月光,飞身而下,裙裾翩跹,像极了多年前,余寒霜心悦的那个人。
“无事,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见你与她实在生的相似,所以忍不住多喊一声,多看一眼。”
“师叔好生糊涂,你这异斋开在魏都,我也在这魏都闯荡,自是想什么时候见,便可以什么时候见的。”阿苒心里关切凤倾,举起系着避毒石的手,冲余寒霜挥了挥,踏着月色而去,“师叔,我心急凤姐姐的伤势,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会。”
余寒霜望着阿苒远去的背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她,身段也似阿苒这般瘦弱,凤冠霞披,背对着他,转身一步一步,往那深深宫廷中走去。
丫头,我保不了她一世平安,但我希望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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