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哈哈大笑:亏的你歪打正着,哈哈...
那人蓦然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你们...
黄药师了结了多日心事不由得胸怀大畅,竟然也起了调笑心思:怎么?乖孙儿!这就不叫爷爷了?
那人傻在当地,自己二三十年辛苦才找到这么一颗人参精,就这么被骗走了?
要知道这参精年份甚久,自己交出的那颗已过了百年光景,只多不少!这参精说空前绝后是大话欺人,但也绝对不是寻常就能找到的,这辈子自己都不一定能再寻到第二颗。辽东参客何止千万,哪里听说有人能寻得到九两的参精?
刚才自己是被吓傻了才以为眼前这书生是山神显化,交给神仙还尚且肉痛,又如何肯给一个凡夫俗子?这时候他羞愤交加怒火冲散理智,手往身后一掏身前一撒,随即尖叫一声就扑上来。
总算他脑子并没有全坏掉,还知道先撒暗器牵制黄药师再去抓卓云。
只道自己只要能抓住卓云,就能胁迫黄药师交还参精。
只是黄药师是何等样人,如何能让他得手?好笑地单掌一翻,啪地一声又把他打个跟头。
那人站起身嘶吼一声,又扑上来,黄药师摇头再一挥手,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卓云眼冒星星,这劈空掌果然是装X利器!方圆一丈开外举手打人无不如意,说什么也要缠着黄老邪学了!
那人被打的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两圈咕咚一声栽倒,满脸的生无可恋。
卓云见他偌大年纪被打的如此之惨,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对黄药师道:先生,放过他吧,左右咱们也没被他伤到。
黄药师闻言微微点头,心道这人自然是死不足惜。只是自己已经取了他许多东西,如果再下杀手就稍显过分。
再加上取了参精自己心中高兴,如果不是这人自己也不知道要在这山里乱撞多久,长白山上虽然物产丰饶,这么大的参精却不是随便就能找得到的。
黄药师寻思片刻道:罢了!你去吧!
那人恨恨站起身,咬牙道:这位朋友可敢留下万儿来么?
黄药师几乎是忍俊不禁,好笑地道:你还要再回来找场子?
卓云闻言也是无语,实在理解不了古人的脑回路,你跟黄老邪功夫差这么多怎么还敢放狠话?
那人双目喷火,梗着脖子道:你不敢说?
黄药师气笑了,摇头道:告诉你也不妨事,某姓黄,家住东海。
那人无暇细想,抱拳咬牙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的事儿姓梁的记下了!黄大侠可要记得,辽东这里还有个朋友!
黄药师皱眉摇头道:快滚吧,莫要等我反悔了!
那人恨恨瞧了黄药师一眼,似乎要把他样貌刻进骨子里记牢。转身走出几步,卓云蓦然想起一事开口阻拦:站住!黄药师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卓云。
那人回头,怒道:怎么?!小友也要留下名号?!黄药师微微皱眉,脸现不豫之色。
卓云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你姓梁?
那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卓云笑笑摇头:那你怎么不称呼全名?怕我们知道么?
那人怒气满胸一字一顿地道:小友你记好了!我叫,梁!子!翁!
卓云笑意收敛,道:抱歉,这可不能让你走了!想起来这家伙可算不上什么好人,如果是寻常的江湖人,方才就算挺过分了。只是这人可不同寻常,羊毛还没有薅完,可不能随便就放走。
梁子翁一愣,冷笑道:小友能做得了黄大侠的主么?心中却是惴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哪许多话,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黄药师自重身份,不会听一个娃娃的话。
只是黄药师疼爱卓云到了骨子里,如何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拂逆卓云的意思?也不管卓云有什么用意,老神在在的开口道:不用说那许多,你就等他问完再走吧!你那些说辞手段,哼哼,都是黄老邪玩剩下的!
梁子翁这时候反应过来:这人竟是魔头黄药师!苦也!太岁临头!怎么惹上了他!流年不利,这些日子的对头都厉害的紧!怎么这么倒霉!
卓云看看黄药师意有所指,黄药师一愣随即摇头失笑,近前两步仪态娴雅地伸手在梁子翁胸前一拂,梁子翁毫无所觉,就觉半边身子一麻委顿在地。
卓云满意点头上前,蹲在梁子翁身前。见黄药师拂袖而立,丝毫没有武林中人动手死拼的恶形恶状,轻描淡写得如同是在作画写字,像个卓卓而立风度翩翩的夫子。
卓云好奇心起,开口问道:先生您刚才那手功夫可俊的很啊,叫什么名字?
黄药师心中得意,面色却淡淡地道:兰花拂穴手,回家教你!
梁子翁心里天价叫骂:好可恶的小贼!怕我伤人竟然让黄老邪封我穴道!看看黄药师又看看卓云,奸滑的小贼,老贼也无耻!不讲江湖规矩!
卓云笑道:好啊!好啊!转身问梁子翁:梁先生,你有什么想告诉我么?
梁子翁冷冷一笑并不答话,黄药师见状脸色微微一沉,待要上前却被卓云阻住。
卓云摇头失笑开口:梁先生你可能忘记了,那么我提醒下你,几十年前,那位前辈!你这身功夫,你这身医术是怎么来的?你身上那些神奇的药方是谁的!
梁子翁身子巨震,见鬼一样望着卓云。
黄药师好整以暇的瞧着卓云负手而立,饶有兴致地看自己这个精乖徒儿能整出什么花活来。
忽然黄药师眼神一紧,蓦地欺到卓云近前把他护在自己身后。
就见梁子翁身后一丈远处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这人脚力极快势如疯虎,嘴里怒喝道:好贼子!竟然还有帮手!
来人不由分说,离得尚有七八尺的距离就飞身而起跃至半空。居高而下双掌直劈黄药师面门,猛恶劲风中隐隐有龙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