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它的威力。
两三公里的距离,动辄三四米的力量型异变体,以他的射技命中完全不是问题。
这点距离,弓箭的杀伤仍是峰值。
可惜的是,部队恐怖的火力,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想要真正见识这张重弓的威力,只有等到他们试验小队登场,才有机会了。
按捺住心中强烈的战斗欲望,李杨密切关注战局。
部队的纪律性,和他曾经带队完全不成正比。
以步兵班为单位,重机枪梯次开火,精确到弹链的个位数。
保持火力时刻不间断的同时,也保持着火力不重叠的最大化杀伤。
并能预留足够的时间更换枪管,让防线始终处于无懈可击的状态,从而保持最高峰值的绞杀。
卫星画面中,无限接近上帝视角的反馈,比李杨现场的平视更加直观。
以铸江市为中心散开的尸潮,虽是超越单薄防线几百倍乃至上千倍的宽度、规模,可部队用弹雨划出的停止线,尸潮始终不能越过。
那朵盛开的黑色花朵,似乎开到了极限。
任它再怎么张开,都不可能再扩张一分。
部队的战士,在当前的一合,完美胜出。
不出意外,这种胜出至少要保持到此回合结束。
丧尸的冲击,在面对弹头交织的金属大网时,完全翻不起浪花。
纵使有机炮也不能解决的存在,也在重坦火炮的点名下四分五裂。
五米的体型,又能怎样?
能比坦克装甲还厚,比装甲还硬?
李杨摇摇头,甚至感觉这场作战,有无异变体小队差别不大。
就算他们能参与战斗,也是进入城市参与保洁运动,去肃清那些无法被吸引出的丧尸了。
时间流逝,战场的态势,在丧尸被击杀到一定程度时,终于有了变化。
堆叠的残肢碎肉,越来越高。
后方的尸群,只能越过重叠的尸身继续冲击。
尽管部队的阵地占据高点,但这里终归是平原,没有几米落差。
逐渐堆高的尸墙,不光遮挡重机枪射界,就连机炮也慢慢失去射界。
而翻越尸墙的丧尸,则是靠着同伴的堆叠,一点点向前逼近。
不做处理的话,不用太久,它们就能依靠同类尸身堆叠的高度,俯冲而下,对阵地造成有效冲击。
这种状况,李杨自己都经历过多次。
无论是他在母校安建师范的那雨天,或是从顶楼前往库房拿取食物,又或是同搜救部队的撤离。
李杨能判断出的形势,部队的指挥人员当然更加清楚。
就在他觉得射界受阻的几秒后,后方猛然响起一连串的沉闷炮响。
轰隆隆的声音,拉的极长。
就像是响在心间,震得人浑身发颤。
这是人类在面对不可抗拒的伟力时,大脑给予身体最直接的警告。
场上的重机枪嘶鸣,瞬间便被压下。
尖啸声,从头顶掠过时,弧形火线,已然在眼前落下。
火光,正如繁星点点。
轰然爆开的炮弹,是一只只铁手,将踏着同类尸身嗷嗷冲来的丧尸无情撕碎。
连带着它们脚下的尸墙,血与肉扬向半空,均匀的下起一片血雨。
炮兵阵地,全力开火。
几轮齐射,155mm大口径的榴弹更落如雨,将堆叠的尸身犁耕数遍。
整齐更迭的火花,扬起血肉的雨,将堆叠已久的尸墙几度削减,重归平整。
李杨瞪大眼睛,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分明看见最后一轮火炮落下,湿润的土壤被轻易掀开。
那些被轰碎的血肉,则是混合掀飞的土壤落下,化为一体,再也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