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恶心把抹布洗干净后,雁笙宁举手递给子衿。
因为是蹲着的缘故,一抬头,一片雪白猝不及防闯入眼帘,雁笙宁定睛看了一下。
校服本来就很宽松,加上子衿很瘦,刚好那时侯他正抬手抓住窗横梁,校服下摆是全部散开架空的,没有任何的遮掩,从下往上一眼到头。
雁笙宁一抬头,就……全都看见了。
因为学习舞蹈而身体曲线优美,皮肤更是雪白,眼睛和心灵受到了暴击,雁笙宁呼吸一滞,身体从头麻到脚,仿佛被电了一样,感觉要长针眼了。
他不是有意冒犯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愣着干嘛?递高一点,我拿不到。”子衿边喊道边把手伸下去拿抹布。
雁笙宁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连扔带塞把抹布递给子衿,然后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逃开。
子衿专注于擦窗二十年,自然没有察觉他的怪异行为,只想赶紧擦完赶紧走人。
可是窗擦完之后,他突然发现一件很让人绝望的事情。
负责扫地的同学是不负责倒垃圾的,倒垃圾的是那天的班级值日生,刚好就是他和雁笙宁这桌。
子衿气愤得要摔扫帚,值日生要擦黑板和扫地就算了,还要倒垃圾。
今天的值日生还要扫天花板加擦窗,这估摸着就是逮着一只羊使劲薅呗!这个薅法暖羊羊都要给薅秃。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干的活一样还是要干的。
这平时都是一筐垃圾的,一大扫除大家就使劲扔,垃圾都比平时多了一倍。
最后只好雁笙宁一筐,子衿一筐,两个人一起下楼倒垃圾了。
雁笙宁一直走在子衿前面,每当子衿加快脚步要跟上他的时候,他也加快脚步,把子衿甩在身后。
子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他了。
回教室的路上子衿决定还是自己先去打破坚冰,路过二号教学楼的时候,他突然加快脚步想要上前给雁笙宁个突击。
但是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子衿抬头一看,一根光管从天而降。
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了,子衿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雁笙宁,然后飞速收手后退。
可是还是迟了,光管砸到了他的小臂上,玻璃直接碎了一地。
子衿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臂上直愣愣地扎着一块薄玻璃片,那时的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看到玻璃片就伸手去拔。
这一拔才发现,差不多十厘米的长的玻璃片扎进去了一半。
伤口没有玻璃片的阻挡,鲜血疯狂涌出,滴落在地,红得触目惊心。
一阵眩晕感陡然来袭,子衿已经听不清旁人在喊什么了,只模糊看到雁笙宁丢开了垃圾筐向他冲来。
双脚一软,他彻底昏死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也只是狂涌鲜血的左手。
“不好了,子佩!子佩!”刚刚扫完清洁区的兔牙拿着扫把冲了上楼,还没到教室就大喊起来。
子佩刚好在收拾东西,听见兔牙喊就抬起了头,疑惑地问道:“干嘛了?我好得很呢!”
兔牙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用扫帚支撑住身体,气喘吁吁地说:“子衿,子衿受伤了,楼下,二教楼下。”
子佩头皮一麻,不好的预感迅速将她包围,她立刻扔开书包,冲下了楼,兔牙也扔掉扫帚跟着她冲了下去。
子佩边跑边问兔牙:”他干嘛了?伤得怎样?”
兔牙边喘边说:“好像晕倒了,那时候太多人围着了,我挤不进去。”
子佩脚下一滑,差点滚下楼梯,好在兔牙及时拉住了她:“欸!你慢点!”
子佩眼眶瞬间就红了,推开兔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