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来人。
舞蹈老师往后挪挪,“哎?我只是进来拿一下东西,你们继续排,继续排。”
江跃飞迅速恢复如常,转移话题道:“老师,沈茗她舞蹈练的怎么样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舞蹈老师一肚子苦水,开始巴拉巴拉往外头倒,直言自己这十几年的教学生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开窍的,能将好好的古典舞变成跳大神,也是不容易。
沈茗抬头望天。
她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江跃飞还没见过沈茗跳舞,当即起哄让沈茗来一遍。
舞蹈老师立即伸出尔康手,“先别急着跳!我现在有个新思路让沈茗来试试,过来,做个准备工作。”
说着便从袋子里掏出一瓶东西。
江跃飞凑过去一看,神情怪异道:“酒?”
“Bingo!”
舞蹈老师将买回来的白酒拿出来,侃侃而谈,“《贵妃醉酒》的跳舞片段我看过了,编剧差不多把它放在最后两场,反正动作沈茗是记熟了,就是跳的时候太僵硬,放不开。倒不如试试喝点酒来刺|激刺|激。”
“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效果呢?”
舞蹈老师的目光聚集在沈茗身上。
江跃飞没说话,眼睛里却是三个大字——“你疯了?”
沈茗目光落在那瓶白酒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酒这个东西,她以前从基地教官那边听说过,至今还记得对方是如何将它夸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如今有机会尝尝看 ,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沈茗从舞蹈老师那边接过杯子,一口喝下肚。
滚烫的烧灼感从嘴里弥漫到嗓子眼,最后落到了胃里。
“咳咳,咳咳咳……”
沈茗脸色微变,扭头咳了好几下。
舞蹈老师连忙伸手拍她脊背。
“我为了效果好,可是买的白酒。这东西后劲儿大,抿一口就好,你怎么全喝下去了。”
沈茗:“……咳。”
你也没说只抿一口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茗脸上未曾有半分变化,眼神也清明的不行。
舞蹈老师仔细看了她两眼,说:“沈茗,过去,把那支舞再跳一遍。”
沈茗微顿,随后利落的起身跳了一遍。
舞还是那支舞。
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变了个调。
如果说只前只是形似,那么现在却有七八分的神似了。
虽然感情方面依旧很单薄,几乎弱到没有。
但是一想起沈茗拿的是天谴剧本,下一期就走,舞蹈老师倒也不那么苛刻了。
就现在的感觉上台,不出错就行。
一支舞跳完,舞蹈老师赞道:“看来酒精刺|激还是有点用,动作就那些,就按照你现在的状态多练习几次就慢慢开窍了,剩下我也帮不了你,得靠自己努力了,加油!”
说完挥挥手,利落出了练习室。
深藏功与名。
江跃飞忆起沈茗刚才的那支舞,喃喃道:“现在我算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个什么心态了。换做我是玄宗,我也不想上早朝啊。”
起早贪黑干什么?
有这么个绝色大美女陪在身边,还理什么朝政。
“什么?” 沈茗问。
“没什么,我就说你舞蹈绝对可以的。”江跃飞迅速换上笑脸,伸出友谊的小爪爪,“来吧,我们继续对戏。只要努力,我相信我们在现场,绝对可以给观众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好。”
沈茗应了声,眼神清明一片,走路都笔直一条线。
唯独落座的一瞬间,不经意晃了晃身形。
江跃飞恰巧低头,并未看见,就连说话都春风化雨了起来。
但,狗改不了吃屎。
暴躁老哥温柔了三分钟依然还是那个暴躁老哥。
江跃飞眼看着自己无论给了多少情绪给对方,沈茗始终跟个硬邦邦大石头似的不给任何回馈,气的人都快疯了。
好不容易顺完第二遍台词,江跃飞忍不住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拖动,咬牙道:“沈茗,你什么意思?之前演戏虽然没什么演技吧,好歹还会简单的喜怒哀乐啊,我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配合演一演行不行?”
“哦。”
沈茗配合的露出一个笑来。
好看是真好看,漂亮也是真漂亮,就是让人瘆得慌,直让江跃飞后脊背发凉。
江跃飞没忍住吐槽了句:“花瓶就是花瓶,笑都笑不好。”
沈茗突然拧头,“你再说一遍?”
墨色瞳孔里蕴藏着寒芒,慢慢凝聚成一个漩涡。
江跃飞被看的一阵心虚,但一想对方能拿到这个资源还是托自己的福,当即理直气壮道:“说一遍就说一遍,我说你演技不行,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去做你的花瓶呢。整个也就脸能看了,你看看你刚刚演的什么……”
就算镜头在,江跃飞也忍不住大声吐槽了。
只不过话音未落,江跃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耳边‘嗖’的一下飞过。
再下一秒,他只听得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打穿了。
他睁大眼睛,透过沈茗身后的那面镜子看清了练习室里的景象。
沈茗那纤细的右腿此时正踩在他的椅子腿上,而刚才还完好无损的椅子四分五裂,散落一地。他甚至还眼尖的看到了铁管做的靠椅弯曲了一个偌大的弧度!
沈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茗侧头看他,面无表情。
江跃飞:“……”
江跃飞喉结微滚,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
现在他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