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玻璃挡着,我们在石楼的地下室,找到了古小哥说的暗道口。
暗道凿破了地板,也就是说,这个暗道原本不是石楼中该有的空间,是石楼建成后,才被人暴力开凿出来的。
黄载江边走边找,杜医生问他找什么呢,东张西望的,黄载江说他想找找古小哥说的黑影。
自打黑影向我传递了某种信息,我就再没见过它们的踪影。
黄载江也没找到,但我们看到了‘非人’队队员的残骸,杜医生还上前检查了一番。
她说这人的确是被‘动物’咬过,那‘动物’只吃脑子和内脏。
陈清寒问,死者有没有异常。
杜医生说没瞧出哪不正常,暂且当死者是个真正的人吧。
古小哥说当时他看到四个人,有一个人死在暗道中,另外三个呢?
我们几个人从暗道出去,特意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其他人的尸体。
也没见到那种追着人跑的植物,古小哥形容它们,好像海草,迎风舞蹈、乐逍遥。
从暗道口出来,接下去的路,没人能指导我们。
黄载江拿出他的仪器,测算从我们的位置,到市中心最近的距离。
他测了几条路线,最终选了间隔建筑物最少的一条路。
建筑物太多,我们反而不容易逃跑,陈清寒让我们拿出武器,随时准备应战。
我看杜医生没拿针,拿着一瓶喷雾,外面的瓶子好像空气清新剂的瓶子。
“这是什么?”从瓶子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于是我问道。
“除草剂。”杜医生笑了下说。
“哈?那不是种地用的吗?”我疑惑道。
“目的是杀草,有效就好。”杜医生晃晃瓶子。
“在外执行任务,经常遇到难缠的植物,杜医生向上面反映好几回了,才研究出这东西。”黄载江解释道。
生活阅历的贫乏、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闭上嘴,准备亲眼见证一下非农用除草剂的威力。
黄载江则用透气的弹力绷带,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缠上了,包括脸,美其名曰‘防护服’。
他这造型若是遇上其他人,还当是古城里复活的木乃尹。
我双手握着钩棍,吐槽了他的造型,便集中注意力赶路。
迈克的枪没了,他现在用一把伞兵刀,柄上刻着一行字,应该是有纪念意义的物件。
其实他一路上收集了许多样本,他的背包里多数空间都让样本瓶给占了。
备用武器在越野车那边,现在我们这队情况还不错,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迈克也没提回去补充物资。
越是靠近市中心,越能感觉到这座古城的‘发达’,我们甚至看到了十字路口的‘交通岗’,接近市中心的区域,道路宽广,楼房也多。
只是没见到交通工具,黄载江就说奇怪,建这么宽的马路,又设立的交通亭,总不会是给万人马拉松大赛准备的。
街边一辆交通工具都没有,这有点说不过去。
不光是黄载江,我也奇怪,我们来时坐的小火车,是停在车库里的,途中一辆车也没碰上,难道地下的交通线老早就停运了?意外发生的时候,所有车辆都入库了?
这个猜测,比市民乘坐交通工具逃跑还要离谱。
任何的反常,都将是解开谜题的线索,不过动脑的事,还是留给陈清寒吧,我只想当个无脑的武力输出。
“嘿,你们看,那是什么?”黄载江突然指向一个地方。
他指的是一个街边石牌,很像是现代公交车站的广告牌。
在牌子后边,有一抹绿油油的影子,他不指还好,他这么一指,那东西突然弯曲,形象点比喻,就像一个正在面壁思过的小孩儿,听到有人叫他,立刻探头到门外,看看是谁在叫他。
“啊——麻醉草!”黄载江低声叫道。
古小哥特别细心,给我们画地图的时候,把麻醉他的海草和吃人的大螳螂全画上了。
麻醉草像是能听到黄载江说话,草尖弯向我们的方向,陈清寒立刻用眼睛让黄载江闭嘴。
那东西确实像海草,浑身上下也找不到类似眼睛的器官。
陈清寒让黄载江闭嘴,估计是想到那海草可以通过空气震动辨别方位。
它身上长着许多小草叶,说不准它们就有传感功能。
陈清寒示意我们放轻脚步,可那海草像是已经锁定我们的位置,快速朝我们移动过来。
它没有腿,但可以在地面上平移,我们不敢迈大步,速度就没它快。
杜医生化被动为主动,举起除草剂,向它迈出一大步,对准它‘呲’了一下。
海草立刻软绵绵地掉在地上,支愣不起来了。
我刚想夸她的除草剂牛,陈清寒便低声说:“快走。”
我脚步抬起来,跟着他迅速逃离现场,回头看时,从广告牌后面的屋子里,冲出来一片绿油油的海草。
沙漠绿化要是能赶上这速度,地球将成为绿色的家园。
海草没腿,跑得却飞快,我不敢跑太快,把黄载江他们甩开。
但眼瞅着海草群就要追上来了,这时小红挺身而出,她夺过杜医生手中的除草剂,回身杀入草丛。
杜医生缩了下手,结果竟然没躲过小红,她微微错愕,可能没想到自己堂堂国家保密机构训练有素的外勤人员,连一个小护士的手都躲不过去。
其他人愣住,是因为小红‘勇敢’地冲入草丛,一个柔弱的姑娘,竟然愿意牺牲自己,保护大家。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糕,她要露馅儿!
海草即便浑身是高浓度的麻醉剂,也麻不倒一个机器人啊。
小红冲进草丛,对着海草一顿喷,一片草丛很快倒地,生化武器就是这么厉害。
然后小红没事儿人一样走回来,露出一个甜美地微笑说:“我天生对麻醉剂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