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长胖!”
......
赵思麦吼出这句话时,房间变得安静了。
毕易安看着她,眼神中的震惊和失望难以掩饰。他实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发疯说胡话的人会是赵思麦。就在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与她共度一生。
“赵思麦,如果你想发疯,你为什么要缠上我?如果你想死,又为什么要选择在我家?”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不敢相信,先奔溃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无脸面对这句残酷冷漠的话,无脸面对接下来的赵思麦,不管她是反击还是哭泣。他想,他需要静静。其实,他没有勇气再面对这个糟糕的局面,他选择逃避。
他出了门,留下赵思麦一个人在家。他开着车,在夜深人静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奔驰着。他不想回父母的家,因为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跟赵思麦吵架了。想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张宇森。
“打扰了。”毕易安板着脸进了屋。
张宇森穿着浴袍,还站在门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大晚上的不搂着你小媳妇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跟赵思麦吵架了。”毕易安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接着,他问:“有酒吗?”
赵思麦?连笑笑都不叫了?张宇森估摸着,这次矛盾可能有些严重。
他从酒架上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两个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毕易安打开酒瓶,倒上满满一杯酒,然后咕噜咕噜的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闷了。
“悠着点!悠着点!这可是好东西!”张宇森心疼地拿起那瓶葡萄酒,阻止了毕易安倒第二杯。
“给我。”毕易安声音很轻,但看张宇森时眼神中的杀气却很重。
张宇森顿了顿,又老老实实地把葡萄酒递给了他。“怎么了?这是。”张宇森在他身旁缓缓坐下,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毕易安又灌了一口酒,脸色很难看:“快要被她气死了。”
“所以,她真的骗你了?”张宇森想,今天下午毕易安跑去买了体重秤,一定是跟这个有关。“所以她现在多少斤?”
“74斤。”
“什么?”张宇森忍不住地提高了音量,这数字让他也很吃惊:“怎么会这么轻?这、这确实够气人的......”但他不能火上浇油吧,只有好好劝毕易安:“年轻人就是这样,不知道珍惜身体,老了就知道了。你看你读研的时候,有好几次泡在实验室,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挺作的。”
毕易安撇过头看了他一眼,一股阴冷的杀气扑面而来。
“所以教育一下也是对的。”张宇森见势不妙,立马改口:“要及时止损。女孩子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她不听。”
“你不要太凶了嘛,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本想带她去医院,恰好撞见她在催吐。我当时控制不住,冲她发了脾气。刚开始她还向我道歉,后来就吵了起来。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我拽她去医院,她也不去,我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催吐...催吐...这...”张宇森口中喃喃着,想好了说辞,便又继续劝他:“你态度好一点嘛,说话不要太冲。你骂她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不如好好跟她讲道理。你们俩现在是情侣,你不能老把自己当作长辈去训她,人家小姑娘肯定不服气。”
“我跟她没什么道理可讲,她除了说胡话,什么都听不进。”
“你们年龄差这么大,观念上肯定也不一样。不一样就好好磨合嘛,不要总想着你是对的,试试理解一下她。”
“理解不了。”毕易安又灌了一杯酒。
“理解不了就分手吧。”
“......”大男人想闹脾气,他的朋友可不会宠着。毕易安顿了顿,没回话。
“你说你比别人大那么多,你不解决问题你等着人家小姑娘来解决?”
“我想解决啊,我想带她去医院,她不去。”
“现在首要任务不是带她去医院,而是应该先把你们的矛盾解决了。这个人啊,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这主要啊,要解开她的心结。把她说通了,自己就愿意去了。”
毕易安想再倒一杯酒时,张宇森阻止了他,把酒瓶夺了过去:“好了好了,别再喝了。再喝你俩就得去医院开情侣套房了。”他晃了晃酒瓶,发现没剩几口了,心脏不由地泛起一阵绞痛。
被抢了酒瓶的毕易安没生气,也没想着要夺回酒瓶,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你干嘛?”张宇森狐疑地盯着他。
“回家。”他醉醺醺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儿睡一晚呢。”
“笑笑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就说你吧,刀子嘴豆腐心。等会儿,我送你。”说着,张宇森进屋去换了一身衣服。
张宇森将毕易安载回了家,分别时,他又劝了几句毕易安:“好好说话,不要发脾气,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我知道。”毕易安没多说什么,关了车门上了楼。
其实张宇森劝毕易安的话他全都明白,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人一旦遇上事,理论和行动就难以结合。他去张宇森家也并不是想听他劝或者是想向他抱怨,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他怕他待在家里一直和赵思麦吵下去,到时候两个人就真的掰了。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个很冷静的人,但面对赵思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情绪失控了。他想,自己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