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好久没见过胆子这么肥的傻贼了。怕不是本地人?要知道,自从全区成为‘蛛网’计划的试行地之后,这几年本地警方的破案率可是逐年上升,到现在已经超过了95%的。
所谓‘蛛网’,就是最新型的治安监控系统。从名字不难理解,这套监控系统的监控范围就像一张蜘蛛的网,将全区完全笼罩在内。什么概念呢?组成‘蜘蛛网’的‘线’是监控的摄像视线,每一条紧密连接毫无间隙,将整个城市的监控盲区分割成一块块独立的监控点……简单来说,只要你触动了某条‘线’,哪怕之后躲着不动,这套系统也可以通过锁定盲区找到你的大致位置。
不过,‘蛛网’的强大还远不止此。如果只是用来监视,那旧式的监控系统也能做到,清晰度的问题完全可以靠更多的摄像头来弥补。真正的区别,还在于‘蛛网’的超强的功能多样性。防干扰,人脸识别,特征筛查,热感应……等,超前科技的强大系统,在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协助警方执行现场任务。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走进这座城市,除非你能上天入地,不然就会像陷入了蜘蛛网的虫子,无处可逃!
在闹市区抢劫,逃脱几率几近为零……
陈昜估摸着,那人要么是没了活路被逼急了,要么是外地来的流犯,否则不可能这么煞皮。他运气也不好。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陈昜一般不管,只是今天心情不大好,顺手就拿他出气了。
怕就怕摔得重了。万一真的摔出事来了,说不定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搞不好还会被索赔……
念及这,陈昜又有点后悔了。
希望人没事吧。
如此祈祷着,怀着忧虑的心情等了一天,谁知一直都第二天的晚上也没什么消息,风平浪静。
这让陈昜松了一口气。
之后两天,一切如常。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他收到了一条短信后,然后就把这事给暂时忘了。
“如果辉仔有你性格一半好就好了。”
“?”
突然发过来这么一条信息,打个问号,苗俪却没回复。
陈昜想了一下,没再追问。因为性格问题,从初中来往到现在七、八年,除了初初的那几年,她和李辉俩人闹别扭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期间也分分合合了三两回,可结果呢?到现在依然好好的。这是第四次了?其实,每一次陈昜都很纠结,那边是兄弟,这边是好友,要怎么调和?
不说要避嫌,李辉的性格就那样的呀。作为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陈昜很了解他,虽然要面子,脾气燥,没耐心,抽烟喝酒打架…….但他本质不错。孝顺,讲义气,有原则,然后其实还很专一。比如,不管别人信不信,但就陈昜知道的,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撩女人,却从没跟除苗俪外的女人上过床。
在这年头,如果这不算好男人,那也绝对谈不上坏吧?陈昜估摸着,过几天,只要给个台阶,李辉八成就会认怂了。到时候,俩人肯定又会四处撒狗粮。如此想着,陈昜就没太将信息当一回事。
而现实似乎也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晚上,几个人又约出去嗨了。陈昜本来不打算出去,但转念一想,虽然估计着没什么大事,但找个机会趁机点拨一下李辉也好。于是他临时改了主意,跟着去了。
这次,李辉请客去了‘新天地’。
名气挺响亮,其实就是‘on’后面的一家夜场,都属于步云桥的产业。不过,严格来说也已经不知道是不是步云桥的了,因为现在这边都归‘纱姐’管。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陈昜不少听说。据传虽然在步云桥还在时,整个市中心的商业区都是他的地盘,但自打他被捕入狱后,其中的大半灰色地带就被别人刮分了。东南西北四条街,现在还归步云桥的只剩下东街。这条街有一半也就是夜场这一边的地方本来就是他的合法产业,市区有过半的娱乐场所都集中在里头,酒吧、最大的夜场、游戏厅、各种洗浴按摩城、网吧……毫不夸张的说,这片区域就是整个市区最旺的娱乐区。传言,在步云桥出事后被捕前,已经把所有合法的产业过继到了‘纱姐’的名下,所以在他被捕后,东街才没有被域府清算。而以前跟在步云桥身边的人,被抓的被抓,没被抓的因为不服‘纱姐’的走的走、叛的叛,剩下的人已经不是很多,再没有能力维持对整个市区的控制,于是只能龟缩到东街,安分度日。不过,东街毕竟是一块肥肉,最肥的肉。听说这两年不仅别的地方因为争地盘而闹得凶,不少人也在打‘纱姐’的主意,其中不乏厉害的狠角色。
尤其是前一年,那叫一个乱。步云桥被判刑后,别的地方的地下势力都争先恐后地地涌了进来。整个市区,几乎每晚都会发生因为争夺地盘而引发的街头火拼,场面之混乱、疯狂,连最上面都惊动了。最严重时,从周边四五个域调来的警力就有千人之多,甚至在某个时候还动用了部队。陈昜记得那年刚入学,有段时间,学校就曾明令学生不得夜晚外出,可想而知当时事态的严重性。
说起来,陈昜其实挺佩服那个传说中的‘纱姐’。换了别人,就算是男人,在步云桥垮了之后也未必能镇得住。而她一介女流,不仅守住了,而且很快恢复了整条街的繁华,到最近的一年,不管外面怎么‘兵荒马乱’,东街俨然自成一地,无人敢惹,又成了市区最安稳最热闹的地方。
轰轰轰——
镭射的彩光交叉晃动,几千平方的舞池里,数百人在巨大的音响的轰鸣声中摇摆,群魔乱舞。
“举起你的双手,让我们一起嗨!左右,左右,左右左——”
“嗷嗷嗷嗷嗷——”
……
在DJ的嘶吼、爆炸的音乐的轰击下,在酒精的麻痹下,脑子已经无法维系对身体的控制权,寻欢的人们跟随着节奏律动着身体,呐喊着,蹦跳着,脱去了白天的桎梏,在荷尔蒙的刺激下尽情宣泄。
这已经玩了两个多小时,第三箱酒。陈昜塞着一个耳朵,本来想找李辉聊几句,结果他喝了一半就到处跑,偶尔回来一下也是带着人过来喝,喝完又跑……看了一晚,整个迪厅都是他的影子,从舞池到酒台,从酒台到卡座,从卡座到舞台,连跳钢管舞的台子他都蹦上去转了两下……
陈昜捂眼,辣到了。
不过,你还别说,在夜场这种地方,像他这么会玩的还真的就吃香。全场一百多张酒桌几十个卡座,起码有五分一都有他认识的人在里面……不管是谁,只要是认识的,他上去套个热乎就能喝,甭管你一个还是一圈,拿起酒瓶照怼不怂……他一个人,愣是把好几桌人都喝投降了……
陈昜暗暗咋舌。随便一算,两三个小时工夫,他自己一个人就喝了有小一箱了。再加上战斗力相当的王树、罗永亮,叁酒桶,简直无敌。难怪越来越混得开,妈滴这么能喝还怕混不了社会?
“呃——”
过了一会,罗永亮回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陈昜扯着喉咙吼:“不喝啦?”迪厅说话就是他妈的累,聊天靠喊,说话靠吼。
“休息一下。”
“……”
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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