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四弟?”宇文远在一片漆黑之中喊了许久,连喉咙都喊得哑了,心情这才渐渐平复。此时身在洞底,只觉四周有些寒意,自是那寒冰所发,却不似从前那般彻骨。便沿着那阶梯,一步步走上洞顶来,就坐在洞门内盘膝打坐,调理内息。刚刚运转完一个周天,就听门外两声轻唤,还不及应声,就听另一人道:“叫甚么叫,已是卯时初刻了,赶紧开门,我的宝洞哟……也不知被毁成甚么样子了……”正是鬼医声气,宇文远听见他说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自己夜来在洞中发疯,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坏了甚么东西。紧跟着就听洞门嘎嘎作响,一线亮光透入,跟着便是一阵大亮,宇文远双眼被光线一刺,只觉洞外白茫茫一片,跟着就是几声惊呼。
“甚么东西?”鬼医见洞门已开,急吼吼便往里走,就见面前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衣服好像是一条条破布续成的一般,早已遮不住身体,披头散发,面红耳赤,一只手掌挡在眼前,站在面前,登时被惊得大喝一声,连胡空青都被吓的退后数步。
“鬼医前辈,是我…。。”宇文远这才迟疑着出了一声,鬼医道:“是你?你是谁?”宇文远这才想起,自己嗓子都喊得哑了,别人这片刻之间哪里能听得出他的声音来,赶忙道:“我是宇文远,我内伤好了!”
“宇文远??!!四弟??!!啊!哈哈哈哈”鬼医与胡空青顿时都是一声喊,宇文远便往外走了两步,虽然外面日光下双眼还是有些模糊,但山风吹过,已是到了洞外。就听两人忽然放声大笑。宇文远这才揉了揉眼睛,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发笑,不知何意,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全身上下只不过剩下一片布条条,心中一惊,大叫一声闪进洞内,鬼医这才稍稍止住笑道:“空青,先脱一件长衫下来给他遮上一遮”,鬼医这才走进洞来道:“远哥儿你先莫动,我把把你脉搏。”
胡空青跟在身后,已是将外面一件长衫脱了下来,刚进洞就听鬼医吩咐宇文远,心中倒是有些诧异,往日里三医把脉都不怎地吩咐,如何鬼医此刻倒要先吩咐宇文远莫动?就听鬼医又道:“你内伤既愈,身上内力贯通,不免有应激生变之势,你这内力来自一僧老和尚,万一使动起来,我只怕受之不起。”宇文远方才其实也与胡空青一般心思,听鬼医如此讲,心中顿时明白,鬼医这预先吩咐,便是怕自己脉门仓促被制,自然而然生出相抗之意,反倒伤了别人,当下便站着不动,任由鬼医把住脉门。
“好厉害!!!!”鬼医虽是预先吩咐过,这一拿住宇文远脉门,就觉手指一震,再探他体内真气流转之象,只觉有如江河宽广之处,表面上水流平缓,其下却汹涌奔腾,潜藏极大威势,膻中气海更是海纳百川,雄浑绵薄,深不可测。不禁点点头,眼带艳羡之意道:“内息周流全身,动缓而势劲,膻中浑厚深远,充盈鼓荡,看来你这内伤的确是好了,旁人便是有二三十年苦练之功,也难以到此精纯地步,远哥儿,你造化匪浅啊!”
胡空青见鬼医这般说,心中也是诧异不已,赶忙递过那件长衫来道:“原来四弟不仅伤愈,还得了一身纯正内力,倒是意外之喜,只是你怎地弄成这般样子?”宇文远手忙脚乱穿在身上,这才略带迟疑道:“我这一身,都是诸位前辈所赐,若不是我师祖、师父、独孤先生、迟道长、虞先生还有三医前辈倾力相救,我只怕早已是临安城外的墓中枯骨了……我身上这般样子……乃是昨夜全身如被火焚,又是干渴至极,又是全身如同要爆开一样,心中一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啊哟,我的宝洞!”鬼医正在沉吟,忽听宇文远说及昨夜之象,脸色猛的一变,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手中一晃,顺着阶梯急忙下去。胡空青看他下去,这才过来悄悄道:“那你昨夜不曾打坏甚么罢?”宇文远苦着脸道:“一团漆黑之中,我只是一味乱打乱撞,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坏了甚么…。。”胡空青探着身子往洞底瞧了瞧,只看见一个火折子在阶梯上急匆匆往下,笑了一笑道:“其实这洞中只有一样东西,便是那一块寒冰,若是打坏了,寒气一泄,这个洞就废了,三师叔寻了许多年,才在峨眉山上寻出一个千年寒冰所在之地,凿了这个山洞,今日若是坏了,我看三师叔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这怎地好?”宇文远见胡空青说这宝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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