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还长着哩,我倒要看看他明日弄甚么玄虚!”说罢也不等宇文远再劝,径自拄着铁杖回房睡觉去了,宇文远深知这老道脾气中颇有几分固执,既然他不肯连夜搬走,也只能依他所言,看看明日有何事情。
“李大哥,颖儿姑娘”宇文远见迟老道回房歇息,却来对卢李二人苦笑道:“来人敌友不知,道长又不肯走,我看咱们还是提前预备的好!”卢颖儿心有余悸道:“我师父虽是有些固执,却也是个心思精细之人,怎地今日如此托大?”李徒郎却摇摇头道:“不像,我倒是觉得道长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对方才哪里来路颇为知晓,只是不愿对咱们明言罢了!不知宇文兄弟要如何提前预备?”
宇文远不禁挠了挠头,现下三人,以他武功为最高,自然要他来拿主意,当下道:“今夜我来守夜,李大哥和颖儿妹子将咱们马匹喂饱了,一应包裹进行栓束停当,都放在马上,明日若是有事,我一人殿后,你二人只须护送道长一路向南,绝不可再在这金国停留,直返江南罢!”说罢将自己身上三变回阳丹拿了出来,交在卢颖儿手中道:“这瓶药丸颖儿妹子带在身上,此药一月只可服用一粒,足矣应付道长到江南无事,但愿明日无事就好!”
卢颖儿见他交代的颇为郑重,脸色不免又几分黯淡,她也知迟老道不愿连夜搬走,宇文远多少有些忧虑明日有人大举来攻,所谓自己殿后,其实乃是已死相拼,尽力抵挡之意,只不过不明说罢了,想了半晌,忽然将那药瓶往宇文远手中一塞道:“我去劝劝师父去!”当下便往迟老道房中而去,宇文远同李徒郎也不拦阻,均知迟老道对着徒弟颇为宠溺,有她来劝,说不定迟老道当真心意回转,就此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当真么?”宇文远同李徒郎在院中站立良久,只盼卢颖儿能说的迟老道回心转意,猛地却听迟老道房中卢颖儿一声惊叫,跟着便是迟老道一声呵斥,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再过片刻,就见卢颖儿从房中出来,已不似方才那般神情紧张模样,眼角略带笑意道:“既然师父说明日再说,那还是听他老人家吩咐,到明日再说罢!”说完也不顾两人一脸愕然,径自转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倒扔下宇文远与李徒郎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两人站了半晌,李徒郎才沉吟道:“宇文兄弟,看来其中有些蹊跷,必是道长给颖儿妹子说甚么来着,咱们不妨倒明日再说罢。”宇文远此时也无主意,想了半晌,只能苦笑一声,两人这才回房歇息。
这一夜宇文远心中有事,半刻也不敢熟睡,不时起来就这庄前屋后一阵巡查,生怕有人夤夜来袭,谁知直至天明,一点动静也无,及至清早,卢颖儿起身给个人备好早饭,刚刚吃罢,就听门外路上一阵马蹄之声乱响,宇文远顿时脸色一变,正要闪身而出,就听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居无道长鹤驾可是住在这里,我家主人有请!”宇文远同李徒郎都是一愣,居无道长?忽见卢颖儿拿着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道袍给迟老道换上,宇文远心中这才猛地想起,迟老道这道号可不就是叫做居无么?迟老道穿好道袍,这才扶着卢颖儿起身笑道:“走走走,随本道走一遭!”宇文远此刻心中还有几分疑虑,见迟老道已然出门,便也跟在身后,右手却始终不离腰间双刀位置。
几人来到门外,只见六七人衣裳鲜亮,竟然还有一乘马车,装饰的也是颇为华丽,那六七人见迟老道出来,为首一人便道:“想必这位道长便是居无道长罢?我家主人特命我前来迎候鹤驾,前往庄上一叙!”宇文远站在迟老道身后,见这六七人都是寻常家人打扮,步法身形之中似乎并无带着武功,看来只是寻常家仆,心中略定,迟老道却呵呵一笑道:“你家主人既然知道本道长道号,想必也知道本道长秉性了?”那为首之人顿时一躬身道:“我家主人不敢怠慢,庄上筵席已然备好,只等道长鹤驾亲临!”
“哈哈哈”迟老道放声大笑,径直上了马车,回头对宇文远道:“远哥儿不用疑心,只管去!”卢颖儿此时也不同李徒郎骑马并行,也是一头钻进那马车之中再不出来,宇文远同李徒郎两人都是诧异万分,迟老道与卢颖儿半点都不防备,只好骑马跟着那马车缓缓而来。宇文远至此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上前问那为首之人道:“敢问尊驾,你家主人尊姓大名?为何识得居无道长?”那为首之人就马上一回礼道:“不敢,我家主人姓麴!跟居无道长曾有数面之缘,因此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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