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见他将这短刀拿着过来给了自己,这才在衣襟上擦干净血迹,忽觉身边目光有异,猛一转头,就见思玉眼光颇有几分诧异,却不是看着自己,顺眼望去,原来这半晌郑润儿瞧着自己目不转睛,思玉何等心细,自然看在眼中,只是这郑润儿之事,宇文远却是绝少与她提过,如今见了郑润儿眼中颇有几分含情脉脉之意,与王昔邪见了宇文远那般如同妹子见哥哥一般手足亲热之意甚是不同,怎能心中不疑虑大起?只不过此时众人乃是受制于人,郑润儿也不过是多瞧了宇文远两眼,其间一句话也无,因此也只是心中暗自琢磨罢了,再看宇文远脸色也是一红,此番更是有几分明白。
“裹好伤口啦!老爷您百日之内,切不可使动此臂,若是动了,伤势有变,到时候莫要怨我峨眉医术不精!”思玉心中正在犹疑,忽听胡空青口气极为恭敬说道,抬眼看时,寇老二肩上伤势已是裹好,历亭寒看了看众人,合上手中医书对三医道:“今夜原本要跟三位细细请教督脉诸穴,不想你山上有客,老鬼又自寻死路,废了半天功夫,且到明日再说罢!”当下朝着三医一拱手,就蒲团上默然不语,好似入定一般,众人此时既是受制与他,又知此人耳目极灵,稍有动静便能察觉,也不知这般日子何时才能出头,倒是胡空青与宇文远许久不见,过来跟宇文远凑在一处,连黄诠也一同过来,三人不免说些闲话,思玉方才觉道郑润儿跟宇文远必定有些瓜葛,本不欲与她同坐,奈何王昔邪哪里肯放过她去,硬是将三个姑娘凑在一处,却是越说越说热闹,也不知唧唧哝哝说些甚么,不时竟还笑出几声来。
“寇老二,你觉道伤势如何?”第二日一早,众人还在昏睡之时,忽听历亭寒朗声问到,宇文远夜来与黄胡二人相谈甚欢,尤其知晓黄诠也被独孤胜收在门下,自是大大赞叹了一番,几个姑娘谈性更胜,直到黎明之时,王昔邪才沉沉睡去,倒是思玉同郑润儿不知悄悄说些甚么,时不时看宇文远一眼,直到外面曙光微露,这才各自靠墙而睡,宇文远被历亭寒这一声一惊,睡眼惺忪看时,历亭寒早已神清气朗坐在蒲团上,看着三医在那医书指指点点,知道必是在找寻历亭寒那门怪异武学疑难所在,不知这个怪人找寻这寇老二有何吩咐,寇老二原本睡的深沉,也知有历亭寒在,旁人必是逃不过他手心去,因此跟冦山君两人素来都是夜夜安睡,此时听历亭寒问及自己,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道:“这伤口不痛不痒,想来也无大碍,不知历老爷子有何吩咐?”历亭寒看了寇老二一眼,见胡空青仍是歪着头贴在墙上睡的昏昏沉沉,手指陡然凌空点出,急戳数指,胡空青睡梦中忽的一震,竟然一跳而起,待得站稳身子,这才面带犹疑看着历亭寒,抬手动腿,脸上却是一喜,那身上原本被制的穴道竟然全数解开。
“如今山上虽少了老鬼,却又添了两人,便是老夫,多日不见酒水,也自觉道口中有些枯淡”历亭寒见胡空青跳起,看着他面色不改道:“山上饮食不多,今日老夫放了你一人,跟着寇老二下山去采买些回来,不论多少,月升之时若不见你回转,你也就不用回来了,至于你那妹子,老夫便做主许给寇老大,你可听清楚了?”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历亭寒是要胡空青同寇老二一同下山去买些吃食上来,如此看来,历亭寒自也有些忍耐不住之意了,如今寇老二一臂受伤,武功大打折扣,自是奈何胡空青不得,一同下山,既能同行多带些东西回来,也是个同路监视之意,免得胡空青路途上在饮食之中做了手脚,又以王昔邪为质,便不怕胡空青半路离去,至于旁人,自然是陪他在这山上听他同三医研讨那疑难所在了。胡空青初听历亭寒竟然要让他下山,心中刚刚一喜,只道此番必能传出讯息去,及至说必要在月升之时返回,已知今日下山此事难成,只是上山下山所用时辰,赶在月升之时回来,已然紧迫非常,何况还要采买饮食,当下懒懒答应一声,收拾了些银钱,便同寇老二一同出门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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