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武林中青年俊才,自己方才跟宇文远斗了这许久,虽知宇文远功夫了得,却没有在唐门五爷门下一掌偷袭得手的本事,但这掌法玄妙,不免便疑心到这上面去,如今一僧现身,这亲口实证这掌法乃是传自于他,那杀死唐门五爷之人,必然也不是这老僧,否则以他功夫内力,又何必偷袭得手,便是堂堂正正相对,唐门五爷也未必能抵挡得住一两招去,更不可能一掌重伤,还能留下话来。赶忙就地上一颗头道:“既然有您老人家作保,邢某不敢不信!看来这元凶首恶另有他人,邢某自然要再去巡查,只是如今所有铁证都指向宇文少侠,邢某虽是信了,这刑部办案,自有法度,必然要拿到宇文少侠审鞫才可定论,因此邢某做不得主,过几日海捕文书发下,邢某若是在遇到宇文少侠,只怕有些迫不得已!”
邢铁此话虽是说给这老僧来听,其实也是告知宇文远,如今这案子非同小可,已然惊动刑部,就算宇文远是无辜之人,若是行踪显露,也不得不到刑部受审,等到海捕文书发下,天下捕快自然奉令行事,今夜邢铁相信,自因邢铁也是江湖中人,虽知宇文远被人诬陷,奈何并无实证,暗中告知他远走高飞,暂且隐身躲藏之意,现下一僧和尚既然显身作保,必然也是要亲身去查究竟何人在江湖上擅造杀机,等到此案一破,元凶落网,宇文远自然是清白之人,可在此之前,宇文远嫌疑在身,若在遇上邢铁,到时候公文在身,只怕就是想放也放不得了!
“阿弥陀佛,多谢邢施主法外开恩!”那老僧也知邢铁必有为难之处,合什做礼相谢,却是缓步走到宇文远身前,宇文远此时心中汹涌澎湃,哪里还说的出话来,为了自己一人清白,连自己师祖都亲自出山,在刑部总捕面前力保自己清白,现下已知一僧和尚站在自己面前,有心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些甚么,只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去,思玉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师祖,今日一见心中也是欣喜非常,跟在宇文远身后,也是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僧见他两人如此,脸上却是淡淡一笑,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宇文远手上,微笑道:“那酒菜想必已是送到了,再不回去,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宇文远虽是知道师祖将一物放在自己手中,感觉又轻又薄,也不知是什么物事,在听自己师祖说到酒菜之事,已知他老人家知晓自己几人今夜落脚西湖别院之事,心中也是略略有些诧异,等了半晌,只当自己师祖还有其他话说,哪知竟是毫无声息,倒是邢铁叹了一口气道:“宇文少侠起身罢,一僧前辈已然远去了!”,宇文远跟思玉都是大惊之下赶忙起身,只见月色之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自是已经去的远了,心中不免都是一片失落之感,胡空青几人却都有些神色惊异,不想今夜竟然有缘见了一僧一面,邢铁这才看着宇文远,两眼尽是难以置信之意道:“难怪宇文少侠功夫如此了得,原来是有武林中第一等高人传授,前途不可限量,还盼将来好自为之!”说罢双手一拱,脚下一点,挑起地上铁棍抄在手中,身形倒飞而出,几个点纵,身影已在西湖边上,在听一声唿哨响,只见附近小山树林还有湖边,数十个黑影纷纷跃起,看样子身手都是不弱,往邢铁身边而去,不多时湖面上几艘画舫鼓乐齐鸣,也是到了岸边,众人这才上船而去。
“师祖这是给你留了甚么!”众人见邢铁离去,也都有些发噤,这刑部总捕行事,果然与寻常捕头不同,但这份埋伏,若当真是甚么江洋大盗,就这份埋伏,不怕你飞上天去,思玉却见宇文远手中拿着一物呆呆发愣,心知此物必是方才师祖所留,不免有些好奇,宇文远也是打了一个愣怔,这才回过神来,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张寻常绵纸,上面墨迹未干,似乎是不久前才写下的,细看之时,那纸上好似一副图画,弯弯曲曲画着一道线来,线中顿着一个黑点,旁边似乎写有字迹,另有一道虚线自这黑点引出,却是向着另一处引去,此时月光甚是不太明朗,也看不太分明,当下道:“必是师祖指点之意,咱们且回去再说,不然酒菜当真要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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