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倒无一人死于李徒郎箭下,沙滩上抛下的几具尸体,尽是被自己人误伤而死,甚或有人带伤在海中游的筋疲力尽,就此溺毙,看的宇文远也是有些叹息之意。这帮海贼们上了大船,仍是惊恐不已,扬起风帆便向着海中逃去,等到日落之时,岛上除了几具尸体之外,哪里还有半个海贼踪影。
“我看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等到夜间,宇文远几人深恐这些海贼去而复返,就海滩礁石后面燃起十数堆篝火,远远一望,好似这岛上果然来了许多人一般,再趁夜将沙滩上那些尸首扔去海里,收了羽箭,人人都是累的筋疲力尽,瘫倒在沙滩上不愿起来,李徒郎这才道:“万一这些海盗贼心不死,聚齐大众而来,咱们困守孤岛,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思玉也是皱着眉头道:“可咱们只有一条小船,只能在岸边打打鱼虾,哪里能出海去?眼看这岛上四面茫茫,若是没有大船,咱们只能守在这里!”宇文远却是看着黑沉沉的海面道:“走是无路可走,不过今日李兄弟一箭射的叶老匹夫身负重伤,我看他们也必为敢即刻就来,咱们既然走不脱,只能在这岛上想些办法,防备他们去而复返!”众人此时也没有甚么好主意,也只得先如此,等到第二日,便砍了许多树木,用刀剑削的尖锐无比,在岛上四处挖掘陷阱,布设机关,连着忙了三四天,见海面上毫无动静,这才缓了下来。
“来了来了!”众人忙活了这么几天,也都是疲累无比,便每日里分派几人瞭望,注意海面动静,其他人便休养生息,宇文远于几人中武功为最高,这几天也是忙着将自己望海潮掌法之中制敌招数选着简单易学的教授给众人,尤其是几个姑娘们,连着练习几日,几个姑娘到底内力不足,学来学去,倒是那一招解颐手人人精通,好在这一招本就是望海潮掌法中不多见的擒拿手法,若是练的熟了,自也有些威力,这一日正值王昔邪同郑润儿瞭望,众人正在歇息,忽听王昔邪放声示警,众人都是一惊,连忙登高远望,就见远处几片黑帆自海中渐渐升起,想来再过一夜必然能至,心中都是一紧,看来这些海贼果然去而复返!
“那边也有船来!”众人正望着天际几片黑帆忧愁之时,郑润儿忽也放声叫道,众人连忙转头,就见海岛另一侧天水一线地方,一叶帆影升起,颜色却是白色,想来只怕是路过的远海商船,这若是遇上鲲鹏帮,依着这帮海贼习性,恐怕这商船难免其祸,众人就是想燃起一堆大火来示警,又怕那商船见了烟火,反而开船过来,倒被鲲鹏帮捡了便宜,一个个都是心生忧愁,不知如何是好……
思玉见人人都无主意,咬着嘴唇道:““不管他,咱们先烧起火来,或许那商船看到这边烟火,自然也能看见鲲鹏帮那黑帆,到时候自然掉头离去,鲲鹏帮志在此岛,或者忌惮这岛上驻扎水军,也未必就敢纵船来赶!”众人沉默半晌,也觉此时唯有此法一试,都是期盼那商船早早看见鲲鹏帮黑帆,及早离去的好。
“不好了,那商船过来了……”众人烧了一夜火,等到天明之时,那商船已然隐约可见,这边鲲鹏帮群盗所乘之船也已离岛不远,眼见众盗已是看见这商船所在,船帆转动,奔着商船而去,那商船却好似看不见鲲鹏帮黑帆大船一般,仍是挂着帆往岛上而来。
“他……他们……他们是一路的!这下可糟了!”众人看到午时,思玉忽然惊叫一声,手指那白帆大船,竟然船头转动,朝着鲲鹏帮那几艘黑帆大船驶去,待到距离渐近之时两边船上都挂起一面黑旗来,看来竟是同路之人,这下岛上众人都是心底一沉,原本只是来一个鲲鹏帮,众人已是不好应付,这下两处海盗合在一处,若是兵分两路而来,只怕岛上众人便不是那么好抵挡了。宇文远见情势已然如此,也只得叹息一声道:“看来咱们只得血战一场了,这番李家兄弟那唱戏之法,只怕是不管用了,须得真刀真枪跟这帮海盗斗上一斗,也算快意之事!”众人见他眼中颇有几分慨然之意,也都是精神一振,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大家就此大杀一场,也算不负心中一片豪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