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谭老二方又采了一颗草来,扔在自己草筐之中,见宇文远神色诧异,自是不知自己这是甚么缘故,不免一笑道:“咱们并非此地瑶民,乃是进山来采药,若是草筐中空空如也,岂不是有些不对么?何况此处深山老林,草药极多,药性极好,若是路过见了不采,岂不是空入宝山之意?再者说,咱们只怕还得有个一两日,才能寻到那黑风峒附近,晚间不免投宿瑶畲人家,此处人家虽是极为好客,却是不收银钱,多是以物易物,若是用了银钱,便知你必是山外来的,到时候怕是又生出不少麻烦来,因此咱们路上采些草药,到时候便将草药抵了借宿之费,多少看着也像是瑶畲行径!”
“原来如此!”宇文远这才恍然一笑道:“那还凭谭二哥吩咐!”谭老二也是一笑,就山路上走的兴起,不免扯起嗓子唱起几句山歌来,他祖上本是瑶民出身,这几句自是不在话下,等他歌声一停,远远便也有应和之声,看来这山中虽是空旷,也是大有人在,若是思玉会唱这瑶畲歌调,想必这山中应和之人更多!
三人到得晚间,人人都是有了小半框草药,只是天色已黑,山路崎岖,比之峨眉那般更是难行,眼见远处隐隐灯火出现,谭老二一喜道:“咱们多走几步,前面就有就有寨子,且投宿一晚再说!”宇文远便让谭老二在前领路,却让思玉走在中间,自己随后,又学着胡空青峨眉山法子,扯下一根青藤来,将三人络在一起,免得走失了,谭老二见他如此,倒是有些奇异道:“看来小哥儿也是走过山路之人,竟然知道此法!”宇文远也是一笑道:“这法子乃是我一个义兄教我的,我本是江南人,哪里懂得这些本事!”
及到那灯火之处,果然是山间一个小小村寨,宇文远同思玉不通土话,便都闭口不言,只由谭老二上前跟村寨中人说话,瑶畲山民最是淳朴,见他几人果然是像进山采药之人,也道谁家也不曾顶着房子走路,自然是热情非常,加之瑶畲山民甚少出山,来往也多是附近寨子之人,见了宇文远三人面生,自是远路所至,便好似招待远客一般,就村中空地升起一堆篝火来,满村老少都是齐来,极是热闹,酒菜之物,也均都是山中所产,就一口大锅中注了清水煮起,待到熟时,香气四溢,那主家这才将锅中之物捞了出来,乃是一只只山鸡被一锅野菌蘑菇之类煮的喷香,摆在众人面前,跟着村中姑娘们便脚步琳琅,端着自酿的村酒上来,已是在篝火旁煨的透热,闻着香气扑鼻,宇文远从未喝过此味,尝了一口,其味甜,冽,清,悠,入口绵滑,甚是好吃,与寻常村酒格外不同,不觉心中喜欢,竟是来者不拒!谭老二看他放量豪饮,脸色一变,待要过来阻止时,村中诸人围着他也是一阵劝酒,百忙之中只得先将自己这边拦下,饶是思玉机变,见谭老二脸色有异,便不敢多饮,等到几人吃罢酒饭,村中诸人又是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直到夜半方才各自散去,再看宇文远时,早已口角流诞,歪倒在地!那管待的主家这才叫来两个村中小伙,将宇文远抬去家中睡了,思玉起身便想跟着,不料也是一阵头晕目线,再看谭老二,一脸醉意熏然,却是十分无奈之象。
宇文远这一醉,只是呼呼大睡,思玉同谭老二虽是饮的少,也是睡到第二日中午方醒,那管待的主家又是酒肉摆了上来,思玉已知这酒绝非寻常之物,哪里还敢再饮,只是略略尝了些便罢,宇文远却是直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转过来,谭老二见宇文远苏醒,哪里还敢再留,赶忙跟村中之人打了招呼,只说自己还要急着去采药,不敢在山中耽搁太久,就宇文远筐中草药尽数留在村里,这才脱身而出,那管待主家自是又送三人上了山路,一路上对宇文远颇为敬服,连连翘大拇指!倒叫宇文远茫然不知为何!
“小哥儿好酒量啊!”等到那主家转身回去,走的远了,谭老二这才笑着对满面茫然的宇文远到,宇文远仍是不知为何,只觉略微有些头痛之意,思玉见四下再无别人,这才轻笑一声道:“远哥你这一日一夜睡的可好?”宇文远闻言登时大惊:“我睡了这么久么?”谭老二在前面笑道:“你可当哩,你只当人家那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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