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一展开,浓浓的松枝墨香,果然不是一般的败家,一瓶松枝墨一个银锭子,恐怕当今世上也只有皇帝爷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用这样的墨水来书写书信。
纸上是规整的蝇头小楷,每个字大小匀称用墨适中,看起来十分的简单清楚,上官凝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其貌不扬的信子又是一番赞许。
信纸上的内容与上官凝之前所想几乎相同,十五年前,当今圣上果然以监察军防内务的理由到过边疆,最后却只在边疆象征性的停留了两日,之后便班师还朝,当地的百姓曾看见皇帝的御驾之内有女子的身影出没,只是百姓们哪敢议论皇家的事,何况能在皇帝御驾之内的不是妃子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那条密道呢?”
上官凝将手中的信纸收起来,随手便放在灯烛上点燃,看着黑色的纸蝴蝶在空中飞舞,上官凝重又开口问道。
颜慕殇则是从头至尾都看着上官凝,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属下看着自己的怪异眼神。
“那密道属下查了,但是密道内四通八达,光是干扰视线的密道就有**十条,咱们的探子进去了一整日,只在黄昏时分出来传了信给属下,恐怕还要三两日的功夫才能探知。”
提起这点信子也有些郁闷,想他信子,堂堂逐殇楼信部的舵主,什么样的密道暗室没见过,却不曾想竟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一个小小的密道把自己手下最为得意的三个手下一并派了出去,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第一次替主子夫人做事就这样不成器,真不知道他信子以后还拿什么脸面跟自己的属下们交代。
“无妨,此时不急,你们小心为是,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主。”
上官凝殷殷的嘱咐道,声音诚挚细腻,温和悦耳,信子一时间迷失在了上官凝的温柔里,他信子从小孤苦无依,受尽了白眼和嘲笑,几乎尝遍了人间的苦辣酸甜,主子爷给了他新生,但是却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会在乎自己的安危。
难怪主子爷会对夫人这样在意,简直是魂不守舍,换了是他恐怕要比主子爷更加的过分,恨不得将这样的娇娃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刻不离分。
“行了,没事便下去吧!”
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信子短暂的臆想,颜慕殇看着信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媳妇看,心中的火气就嗖的蹿了上来,虽然明知道这样想有些胡搅蛮缠,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别人用比自己还要热烈的眼神看上官凝。
等到信子从屋子里消失之后,颜慕殇耍赖似的将上官凝抱在怀里,如同一只小奶猫一样,用自己的下巴一下一下的蹭着上官凝的脖颈,上官凝原本就十分敏感,特别是脖颈处,被颜慕殇这样一蹭,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颜慕殇不仅不收敛,反而蹭的更加卖力。
“殇,别闹了,别……闹了!”
上官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偏偏颜慕殇的力气又大的很,他固定住上官凝的肩膀,上官凝根本挣扎不开,只能任由自己雪白的颈项被颜慕殇揩油占便宜。
“好了好了……”。
“叫夫君。”
颜慕殇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突然又把太后刚刚赐婚那阵子的无赖样子拿了出来,上官凝不喊夫君就不肯罢手,只把上官凝弄的哭笑不得,最后还是顺着颜慕殇的心意喊了声夫君。
颜慕殇只觉得这一声叫的自己好像漫天花火绽放,又好像三九寒冬喝了一杯热水一样舒服自己的险些叫出声来。
“别闹了,正事要紧!”
“凝儿,为夫最正经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凝儿。”
这句话噎的上官凝直翻白眼,心道这样的甜言蜜语从颜慕殇的嘴里说出来怪怪的,好像是一匹驰骋草原的狼王却戴了一张黄狗的皮,揭开了皮底子里还是一只狼。
“你觉得当今圣上意图是什么?”
上官凝将颜慕殇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一根根的掰开,然后十分认真的转过身来。
“密信。”
颜慕殇几乎想都没想的就说了出来,自己这个皇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是玩起游戏来,却也是懂得欲擒故纵,这一手可不就是现成的嘛!
“皇上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世人对于细节的地方不甚清楚,一直都以为所谓的密信便应当是信件,包括哪些进府寻找的人也都把目标锁定在书房,也亏得如此,否则这几条链子恐怕也不安生。
“我们能知道的事情,皇上自然也能知道,至于途径,恐怕如今这上官府内不止三五名的细作,包括先帝安插在府内的那个媚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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