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霸王别姬

    蒋府

    ”叮--叮--“

    “喂。”

    蒋靳琛听到屋内的电话铃响，便起身去接。

    “是蒋先生吗？”

    蒋靳琛一惊，他已经听出来是宋言笙的声音了，嘴角瞬间上扬起来。

    “是的。”

    “我是宋言笙。”

    “我知道。这么晚了，宋小姐找我何事呀？”

    “明天我在庆云楼唱戏，唱的是《霸王别姬》，蒋先生有时间来听戏吗？”

    电话那头的宋言笙声音涩涩的。

    “有时间，我明天一定不会缺席宋小姐的戏。”

    “嗯，那...我等你来。”

    “嗯，听你说话声音有点哑涩，今天一定很累吧，早点休息。”

    “嗯，蒋先生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蒋靳琛低沉的嗓音像猫咪一样磨砂着宋言笙的耳朵，明明相隔很远，却很像是蒋靳琛在自己耳边说话，宋言笙觉得耳边发热，撂了电话就用手掌在左耳边扇了扇风，却又不自主地回想起蒋靳琛的眉眼，宋言笙的脸颊也泛红了。

    庆云楼

    宋言笙在后台扮装，

    “小艾，蒋先生来了吗？”

    “还没有，班主。这半刻钟时间班主你都问了三次了，你还是认真扮装吧，等蒋先生来了，我通知您。”

    宋言笙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艾，要不你去门口候着蒋先生，我怕他来了不知道包厢在哪里。”

    “好好好，班主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好好扮装啊！”

    小艾踱步走到庆云楼外，刚到门外，就看见蒋靳琛的黑色洋车向庆云楼驶来，小艾赶紧招手示意。

    蒋靳琛看到楼外的小艾，也示意副官停车，下车走到小艾身边。

    “蒋先生可来了，我们班主一直盼着蒋先生来，这不，怕您找不到班主为您预留的包厢，特地让我来引您去。”

    蒋靳琛闻言浅笑，

    “宋小姐有心了，那就劳烦小艾姑娘了。”

    “蒋先生请跟我来。”

    小艾引着蒋靳琛来到一个很典雅的厢房，房中点缀着白色鎏金，燃着桂花香。

    “蒋先生坐着，我先去服侍班主扮装了。”

    “好的。”

    蒋靳琛解下黑色的长袍，放下配枪，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即将出场的宋言笙。为了听懂这场戏，他连夜找来《霸王别姬》的戏文，梳理了一整夜《霸王别姬》的故事，还去查了些关于京剧的文化，他发觉这京剧文化真的是博大，当之无愧的国粹，只是我这类粗鄙的人不懂罢了。

    许久，他望见扮演项羽的老生登台，踩着乐点走到舞台正中央，一开嗓便凸显着项羽的英雄气势，引来台下戏迷的一阵叫好。又过了一会儿，扮着虞姬的宋言笙也缓缓登台，踩着小碎步走到戏台中央，二人对戏，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站，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领出兵各归营帐。”

    ......

    蒋靳琛听着戏，看着台上的宋言笙，觉得台上台下的宋言笙相差太多，台下是宋言笙，台上是王宝钏，是虞姬，是她饰演的角儿，可明明都是宋言笙啊！他感叹，宋言笙的戏唱的好啊，角色都在宋言笙上台的一瞬间附在了宋言笙身上，此时此刻，她就是项羽的虞姬。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

    在虞姬自刎的一瞬间，蒋靳琛眼角湿润了，他好像真真地看见历史上的虞姬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看见了项羽自刎在乌江边，这两位角儿把虞姬和项羽演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