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出几分钟,陈明便来到了老旧筒子楼下。
说是筒子楼,其实已经破败不堪,就算用贫民窟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陈总,您怎么来这里了?”陈明站在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一转过头,他便看到是冷饮厂的保安,铁柱。
铁柱皮肤黝黑,在正午烈日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反光,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面庞上,显的是那么的谣言。
他今天上夜班,所以中午没啥事,就从职工居民区走了一段路过来这边抓点蚂蚱,打算回去炸着吃。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个季节又大又肥的蚂蚱,是不少人眼中的美味。
铁柱一家都在冷饮厂当工人,父亲做搬运,母亲在厂房,他负责看大门,一家的收入从以前打零工的一个月不到八十,一下变成了一个月能赚近两百,这在他们看来,是天大的好日子。
因此,陈明是他们一家人的恩人,在铁柱眼中,陈明这样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这筒子楼远离人烟,简直可以用贫民窟来形容。
“铁柱,你知不知道,陈美春家在哪?”陈明开口问道。
铁柱闻言,顿时开口问道:“陈美春家住在这筒子楼吗?我不知道,我除了抓蚂蚱,平日很少来这边。”
“好吧。”陈明应了一声。
“陈总,您要找陈美春家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看好你的蚂蚱,都跑了好几只了。”陈明摆了摆手。
铁柱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看向自己手中装蚂蚱的篮子,果不其然,自己一个没注意,已经跑了大半。
陈明根据入职表上的信息,花了一点时间,便找到了陈美春家门口。
这是一扇比自己家还要破旧许多倍的木门,木门下方甚至都已经出现了几个大洞,很明显是老鼠长期啃食的结果,门口的春联不知道是哪一年贴上去的,已经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门边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煤球炉子,里面放着燃了一半的煤球,旁边还有一口小锅,很明显,这就是做饭的地方。
见着这一幕,陈明叹了口气,伸出手,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啊?”
陈明顿时问道:“你妈妈陈美春在家吗?”
少女很明显没听出来陈明的声音,一听到这话,便顿时颤巍巍说道:“我……我妈妈病了,我们家……现在没钱还……”
陈明只感到无奈:“我不是过来讨债的,我是陈明,冷饮厂的老板,过来给你妈妈送工资,我们之前见过的。”
“陈总?”听到陈明这话,少女再没有半点犹豫,立马拉开了门,看到真是陈明,她的脸上瞬间尽是欣喜。
她转过头,便朝着屋子里跑去,边跑便惊喜的叫道:“妈,陈总给您把工资送来啦!”
陈明看着少女的背影,迈步走进了屋子里,里面虽然破旧简陋,但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整个空间不过三十个平米,明显是由一间房子打了隔断而来,小小的客厅中,只摆了一张破旧的小方桌,两个圆凳,里面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窄小的木床,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家具。
“咳咳咳……”
床的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陈明一转头,便看到少女正坐在床边,对床上的人开口说道:“妈,你听到了吗?陈总来了。”
“谁?谁来了?可千万不能是陈总啊,不能让陈总知道……知道我生病了……”
陈美春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只可惜患病的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要想完全坐起,只能用两只手支撑着。
看着这一幕,陈明的心中很是动容。
这一个多月来,在冷饮厂中,陈明对这位的印象委实是最深,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将陈美春作为冷饮厂未来的管理班子培养,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只要有加班的地方,就绝对有她。
而此时的陈美春,一张脸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
当她看到居然真是陈明来了,顿时满脸大惊失色:“陈……陈总,居然真是您?您……您怎么来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挣扎着就要下床。
陈明顿时一步向前,阻拦了她的动作,开口道:“你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和虎哥说一声?”
陈美春闻言,却是神色慌张,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