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身湛蓝长衣,头上一缕白发垂落,容颜有些憔悴,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不知不觉已移不动脚步,“娘子,我来了。”我握着他那一缕白发,“你怎么呢,这黑发,怎么白了。”他拉着我的手,“没事,娘子,这只是我逆天而行造成的,那个时候,北斗七星汇聚,蛮荒打开一条小缝,但瞬间又关了,我使出毕生法力将缝扯开,顺带南陌一起出来。”
“你是谁?”骅霄漫步走过来,“我是她相公。”九夜握紧了手,我抽了出来,“师傅,他是我在蛮荒里认识的。”骅霄拉开了我与九夜的距离,“多谢公子在蛮荒里照顾琴儿。”九夜回道,“不用谢,她是我娘子,我照顾她也是应该。”
“娘子,怎么不高兴?”九夜微笑如佛陀,我收回沉浸在他微笑里的蛊惑,“你骗我,天荒不是你打开的。”他笑道,“天荒虽不是我打开,却是我发现。”我想想也是。
“九夜,南陌呢?”我张望着还有一人,“我打发她走了。”九夜看看远处,“哦,我们走了,下次见。”我扯着骅霄往前走,“好吧,娘子有师傅就不要我了,我走了,等办完事再回来接你。”
九夜来去匆匆,“去做什么?”看他急着要走,我又拉住他问,“去妖域办一件大事,娘子,等我回来。”他说完人已飘出十里远,“师傅,他这么急匆匆,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骅霄抛下句话,“哪里都不许去。”
再遇见的是凉画,她手里握着个九龙杯,倒在血泊中,估计又是和谁在打架。身上多处刀剑伤口,人已经陷入昏迷,“帮她吧!”骅霄脸色不悦道,我找了处隐秘的地方,与蛮蛮以及花影将她抱过去草木丛里,撕开她的一些衣服给她清洗伤口再上药,我输了些灵力给她,她缓了下缓过来,“又是你救我?”我知她是冷清冷情之人,便道,“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你昏迷,给你输了些灵力罢了。”凉画合上眼,“我欠你一命,有机会必还。”
“你去妖域抢九龙杯了?”骅霄手里握着她的九龙杯过来,“是。”骅霄听完手一甩将九龙杯丢到她身上,“打死你也活该,琴儿,我们走。”易水看了看凉画,“留下她在这里喂狼吗?”
我也有些不忍,“师傅,她伤成这样,带她一起上路吧。”凉画也是个倔骨头,“不必,喂狼也罢,自有我命。”花影问道,“主人,九龙杯是什么?”我也不知九龙杯是个什么东西,骅霄冷看了眼凉画,“九龙杯就是妖后,不是神籍的种族,都要历天劫,后来,妖域遭劫,妖后属阴寒之命,一人顶了劫难,化身成九龙杯,为纪念妖后,妖王没再娶,就把九龙杯放在城门口挂着,也好照亮妖域。”
“你为何要去抢九龙杯?”凉画面凉如水,淡然的继续闭着眼,“没有为什么。”蛮蛮双手叉腰,“妖域又没惹你,要去去你魔界捣乱,去妖域捣乱算什么。”易水撇撇嘴,“魔界有魔尊守着,更何况,某人对魔尊倾心倾意,怎么会去魔界捣乱。”
凉画睁开眼,冷冷地瞥了易水几眼,“不用管她,她生死由己,虽是由魔尊抚养长大,做的事却太叫他心寒,现在与魔尊再无半点关系。”骅霄拉了我的手就走,“她做了什么事?”易水回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凉画,“你这个魔人就好笑了,做了什么能惹到魔尊不高兴。”
凉画云淡风轻道,“我不是魔。”骅霄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你不是魔,你和魔尊从前一样是只小妖,但你们做的事大不同,魔尊一心向善,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而你做的是不惜损人利己。几千年了,你在魔尊身边学到什么,他教你的,你什么都没学会,庸才,还盗取他元神,害他苦闭关多年。”
“你拿他元神做了什么?”又是一痴人,我感叹元神能拿来做什么,“我拿他元神是有苦衷,我不会伤害他。”凉画为自己辩解,或者是为自己洗白,真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有苦衷可与魔尊说清,何必恼怒他。”骅霄与魔尊有些交情,不然一向冷漠的他也不会替魔尊说如此多话,“有些事不必说清,这样,我就算计划失败,死在外面,他也不知情,不必伤心。”
“你错了,只要魔尊想知道的,他一定会知晓,你瞒不过他。”这点自信,从魔尊给骅霄疗伤起,我绝对相信魔尊有那个实力,凉画听了便没了声,骅霄愣了下神,“你的计划就是偷九龙杯,死在妖域里吗?”
凉画没答话,骅霄接着说,“你是魔尊从妖域里带出来的,他和妖域之王能没交情?你偷九龙杯的事不怕他知晓?也不怕连累他?还是你以为你偷了九龙杯就能找出你姐姐?你可知魔尊当初将你从妖域里带出来时,你姐姐就已丧命?那场恶斗,你姐姐为你死的难看,箭如雨下,她将你护在身下,你活了这么久,还不知珍惜你姐姐给你的生命,不知珍惜魔尊给你的生命,偏偏要去做痴人妄想你姐姐还活着,你说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诛,如果不是看在魔尊面上,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我定不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