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母女之间是真的有感应的。没多久, 就传来找到了丹忠夫妇的消息。两人都伤得不轻, 但好在都保住了性命。
听得女儿还活着,德宛身上的病一瞬间跑了个精光,精气神全都回来了。
当德宛见到女儿的时候, 险些都不敢认了。噶卢岱瘦得皮包骨头,脸色惨白, 身上的伤口也还没有痊愈。
罗卜桑达尔加和宝音见着了母亲立马扑了过去,然而一见母亲的模样, 都不忍心了。德宛一边儿抹着眼泪一边儿问话。
问了半天才搞明白, 原来这乱子也算是祸起萧墙了。丹忠有一个堂兄,也是随着阿拉布珠尔一起的,原本还算是个本分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丹忠久在京城, 近十年都再没有回过部落,那位堂兄就渐渐起了野心, 想要取而代之。于是, 阿拉布珠尔死后,他就勾结了策妄阿拉布坦,一起袭击返回部落的丹忠一行人。可惜,他没算准两点,一是丹忠虽回, 可其子却仍在京师,即使他们杀了丹忠,可丹忠还有一个有皇帝当靠山的继承人呢;二是他们没算准一行人的实力, 因为康熙还派了人一路护送,所以实力强于他们的预期,才让丹忠夫妇最终得以活命。
虽然丹忠也是受害者,可毕竟是他们土尔扈特部的人先起了歹意的,所以尽管还不能起身,丹忠还是写了请罪折子。
康熙自然不会怪罪于他,同时还答应了他内迁的请求。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属地已经受到了准噶尔的威胁,丹忠为了族人的安全,向康熙请求内迁,对这么女婿,康熙还是很照顾的,再加上其父阿拉布珠尔这些年也积极配合清军平息骚乱,建立了军功,就把额济纳绿洲做为牧地划给了他们,并建了额济纳旧土尔扈特特别旗,授予丹忠扎萨克印。也算是对这个女婿的特别照顾了。
“郭罗妈妈,我听人说我们和旁的蒙古人、满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是大清的子民,是西边儿的国家的,早晚要滚回去的,这是真的吗?”宝音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了这样的话,居然跑来问德宛。
德宛真是大吃了一惊,“这是哪个烂了舌头的说的,你就该当场骂回去才是。你祖父是皇上亲封的固山贝子,你父亲是现任的贝子,你母亲是大清的公主,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这么说,我们不用被赶走了?”宝音显然很是兴奋。
“谁说要赶你们走的?你是皇上的宝贝外孙女儿,谁敢赶你走?”德宛抚摸着她的头发。
“可是九安布说……”宝音还是觉得很委屈。
“好了,你不必管她怎么说的,她的话说得再多也比不过你郭罗玛法的话顶用。”德宛真是觉得愤怒起来了。这个珠兰是怎么回事,就算她不满当初皇上偏心,但噶卢岱不是已经代她嫁去到了土尔扈特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时候来挑个孩子不痛快。
“喜雨,小格格方才跑了半天身上也汗津津的,你带她出去洗洗吧。”
然后,没几天,袁贵人就无缘无故招来了康熙的一顿训斥,并罚她禁足一月。
在康熙五十三年的时候,康熙就派人到伏尔加河那里找到了土尔扈特部的阿玉奇汗,询问他们是否要求阿拉布珠尔一行人回去。阿玉奇汗当时就说,阿拉布珠尔在清朝,有了身份和牧地,他们很是放心。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永远在大清,不必回去了。
皇太后看着这个可怜的孙女儿居然活着回来了,很是高兴,待她伤养得差不多了以后就召见了她。
皇太后摸着噶卢岱眼角、额头和手臂上的伤痕,叹了半天的气。
“哀家的噶卢岱原先那么俊俏的人儿,现在可怜见的,添了这么些疤,可疼吗?”
“皇祖母,噶卢岱早就不疼了。噶卢岱有皇祖母和皇阿玛福气护佑,才得以再见到皇祖母,噶卢岱现在只觉得自己真是好运,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是,”皇太后拍拍噶卢岱的手,笑道,“哀家记得汉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这样?”
一旁的嬷嬷笑道,“太后说的正是,八公主必定是有后福的。有太后这般记挂着,可不是有福的吗?”
“嬷嬷说的正是呢,噶卢岱生在这富贵繁华之地已是幸事,又有皇祖母这样的天下至福之人怜惜爱护,自然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这不就遇难呈祥了吗?”
“你这孩子,自己都这样了还只顾着宽慰人,还真不愧这个‘温柔贤善’的评价。别人都说哀家和皇帝疼你,可他们也不看看我们为了什么疼你。若他们也跟你一样乖巧,哀家也一样疼他们去。”
“皇祖母谬赞了,其实依噶卢岱看,这宫里谁不孝敬皇祖母呢,尤其是皇阿玛,那可是个大大的孝子,我们兄弟姐妹们谁不是以皇阿玛为榜样的呢?”
皇太后这一段身体很好,也时常招些自己素日喜欢的孙辈曾孙辈来自己宫里说话,一切都显得非常平静和乐。
十一月的时候,皇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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