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传来,她脚步一顿,眉头微拧着偏头看过去。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赭石色官袍,眉眼十分沉稳又富态,正是当朝丞相牧砚方。
牧慈眸光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道丞相大人有什么事?”
牧砚方负手在后,向她走来的步子陡然加快,身后的那些护卫紧紧跟上。
“真的是你阿慈。”牧砚方心底百感交集,怎么说也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丞相有事说事,不必跟我唠家常。”
牧慈声音冷淡,也许原主会舍不得这所谓的爹娘之情,但她只是个神兽,没有不搭理就已经很不错了。
牧砚方脸色一变,“阿慈,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么?我好歹是你……”
“是我爹?”牧慈直接拦腰截断他的话,冷嗤一声,“丞相大人,我记得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吧?您还记得吗?”
他眉头一拧。
“我很感谢您养育我这么多年,现在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您的亲生女儿的诬陷,我险些付出血的代价,如今就当互不相欠吧。”
牧慈嗓音沉沉,“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不认识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一道怒喝,“你站住!”
牧慈有些不耐烦,手里的糖人它快要化了!
“阿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如今……”他半是愤怒半是悔恨的看着她身后的那些男人,“你如今怎么学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空在这儿陪您玩文字游戏。”她目光浅浅,脸色不太好看。
牧砚方拧眉,“你跟我回去,菀菀现在还重伤在床,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将她打成那个样子,她是老夫唯一的女儿!”
原本他还不信菀菀说的那些,可今日意见她这般模样,什么都信了!
牧慈轻笑,“丞相大人即便诬陷我也得有点水平吧?就算不说证据,您哪知眼睛看到我对她动手了?”
牧砚方听到她如此反驳自己,想到从前的牧慈乖巧无比,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喷薄上来了,“既然你不顾养育之恩,也就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来人,把人带走!”
身后的护卫们一听,顿时上前。
镜一见状,一把挡在她面前,“丞相大人动手也要想好了这个人您该不该动,能不能动。”
牧砚方作为丞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他,顿时觉得面子被拂的光光净净,冷哼一声拂袖,“老夫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来教?”
“带走!”
一声令下,护卫们迅速上前,牧慈眸色一冷,藏在袖子里手腕一转,指尖顿时凝结出白光。
指尖一紧,正要动手时,一道青玉色身影忽的出现在余光里。
“牧慈如今是本王的人,丞相大人要人也不问问本王的意见?”
温温沉沉的声音落下,牧慈下意识抬头,入目是如缎的墨发,眸光一惊,指尖的白光瞬间消散。